然而,此時他卻心中發寒,郡主連船都還沒登,便有人用此等詭異的法子示威,可見江南一行是被人所不容的。
只是,他乃不明白,去江南真的有如此必要嗎?
“公子,花有毒!”蘇繡失聲道。
趙淑看去,果然看到淺灘處水浪湧來,有魚中毒翻死露出魚肚白,“船上有人嗎?”她問孫本先。
孫本先早已嚇得臉色慘白,握在袖子裡的手正微微顫抖,不過畢竟是被委以重任,他還持有理智,聞言回趙淑:“應該有,但卻沒看到。”
看了一眼甲板上空無一人的貨船。趙淑眼眸銳利,語氣冰冷,“花是我們出現在馬頭時才突然湧現的。去給我查,我倒要看看誰在暗處裝神弄鬼。”
“公子,你看,花變成了一個字。”這次是小郭子失聲驚呼,他指著前方,臉色白如紙。
趙淑抬眸看去,果然看到方才密密麻麻的花球此時已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字——死!
一個巨大的花圈內圈著一個巨大的死字。頓時讓觀看的百姓水手譁然,一下子後退了幾十步,不知誰大喊了一聲:“要死人啦!”
聲音一出。剎那間,所有人做鳥獸散,原本顯擁擠的碼頭瞬間空曠起來。
“哈哈哈哈。”陰冷的笑聲,從清晨的海霧中飄來。速度很快。隨著笑聲落下,一臉上罩著八仙花面具的女子站在竹排上,破浪而來。
面具只遮住了她的眼睛和額頭,露出鼻子和下巴,顏色是深紫色的,從露出來的區域性臉頰可看出女子很美,肌膚猶如羊脂玉般無暇。
她一身深紫長袍,長袍很寬大。遠遠看去像是籠著一塊巨大紫色長布般。
“你是何人?”趙淑扒開蘇繡和小郭子,走上前去。踏上棧橋,棧橋不長,二十米左右,她面不改色,神色如常,並不害怕,一步步走過去,站在棧橋橋頭,與紫衣女子瑤瑤對視。
紫衣女子比她似乎要大些,長得比她高,但比她還要瘦,彷彿是一根竹竿裹在紫布里,很單薄。
她的秀髮很長,逆著海風,飄飄揚揚。
“郡主怕是不記得我了,不過我卻還記得郡主,我們見過,就在五年前,郡主不妨回憶一番,以郡主的才智,想必很容易想到。”她的聲音很空洞,不像是從嘴裡發出來的,反而像是從四面八方發出來的。
趙淑雙眉一皺,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一切正常,並未產生幻覺。
“我看不必了,五年前我若見過你,怕是當時的你也非是如今這個樣子,既是換了副面孔,那麼從今日開始認識,於我而言,並沒什麼區別。”她態度悠然的展開摺扇,輕輕煽動,偏偏公子模樣,是十足的風流。
“郡主果真像極了你母親,一樣的自負,一樣的瀟灑,可惜,你們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她站在竹排上,海風襲來,紫袍獵獵作響。
趙淑昂首看她,冷笑道:“你是說我父王?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做讓我不開心的事,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可惜了,同樣的話,你母親當年也說過。”她仰頭大笑,“哈哈哈哈”的聲音,震耳欲聾。
孫雲送來的《孤憤》有永王的註解,那時他的字還很好看,思想還很睿智,還不是荒唐王爺,看到上面的註解,諸多關於革新的想法,對於構建新秩序的設想,新穎卻不被當今社會階層所容。
看了孤本,趙淑便知曉,自己父王缺失了記憶。
如今霍白川已開始變法,而孫雲獻上了降低成本鍛造兵器的配方,太子找到了金礦,加之歷代皇帝的準備,王家與孫家的敗退,讓某些人慌了。
或者,是要趁亂建立屬於自己的秩序。
只是,如今依然是天下共主,尊大庸王朝,想要分一杯羹,或是想要做什麼,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