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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一起敢對抗朝廷的。在鮑承先的後面,還有二十幾個軍官署名了。

透過薄薄的一張紙,他們分明看到了一群磨刀霍霍,貪得無厭的小人!

鮑承先每滅一處叛亂,就能得到三成田地,浮財大半也是他的。幹了幾票下來,他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沒了岳父和媳婦能如何,大不了再娶一個,多少漂亮姑娘全都任他挑選,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其餘退到遼東的將門子弟也紅了眼睛,憑什麼就鮑承先一個人發財,他們怎麼能錯過。

而在這些人背後,也站著一批士紳大戶,似乎投靠了張恪,就能保住原本的待遇,還能搶掠作亂地主的錢財。

死道友不死貧道,富貴險中求,大不了就拼了吧!

在張恪的有意操縱之下,局勢終於演變成了士紳的內鬥,張恪幾乎沒有了壓力。

“鮑將軍平叛有功,我已經上奏朝廷,封他做寧遠總兵。”張恪促狹一笑,“專門負責寧遠剿匪事宜,大家以為如何?”

不要啊!

這些天下來,鮑承先從最初的排斥,到接受,再到後來的瘋狂,既是被逼的,也是被豐厚戰果吸引的,這樣的人到了寧遠,他能幹什麼可想而知。

就算沒有叛亂,也會想方設法,製造叛亂,好大開殺戒,大發財源!

寧遠是祖家的根基,萬萬不容有失,祖寬之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大人,萬萬不能讓鮑承先去寧遠啊,他已經喪心病狂,不可救藥了啊!”

張恪笑道:“好,祖老先生,我可以不讓鮑承先去,可是平叛總要有人手吧,您願意嗎?諸位願意嗎?”

還是逼著自相殘殺的那一套,老夫要是答應了,保證就成了鮑承先第二。堂堂祖家,幾代將門,又豈會輕易上當!

祖寬之毫不猶豫拒絕,可是他偷眼看了看身邊的人,頓時就傻眼了。不少小子的眼睛都紅了,像是一群餓狼。名聲值幾個錢,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才是真的!

憑什麼祖家佔了那麼多好處,要是他們和叛亂扯上關係,豈不是祖家的財富有三成都是我的了!

自私是人的天性,在實際利益面前,原本的聯盟不可避免地四分五裂起來。大家瞬間都變得警惕起來,生怕旁邊的人會捷足先得,獲得張恪的青睞。可是讓他們張嘴,他們又擔心落下惡名,被戳脊梁骨。

前所未有的尷尬,進退維谷,折磨得大家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張恪看著這幫人,心中不免得意。能把世家大族逼到這個程度,絕對足以自豪了。張恪當然有心斬草除根,把他們全都幹掉,遼東就剩下一個人說了算。

可是現實畢竟不能任憑他為所欲為,昨天錦衣衛送來了訊息,難產的遼東經略終於有了人選,那就是兵部左侍郎王在晉!

張恪連夜研究了此人的履歷,發現王在晉絕不簡單,他是萬曆二十年進士,當過中書舍人,各部監司全都幹過,出任過江西布政使,山東巡撫,還總督過河道漕運。

明朝的部堂高官多數都出自翰林詞臣,一輩子都在京城混資料,巴結上峰。這樣培養出來的人物多半都不食人間煙火,不足為慮。

可是王在晉有豐富地方經驗,當過布政使巡撫,行政能力,眼光見識,絕對遠超普通官僚。

想起前世著名的公案,孫承宗和王在晉辯駁,到底是誰把誰問得啞口無言!憑著直覺,倒黴的多半是從象牙塔走出來的孫老師!

有這麼個能人跑到遼東,等於頭上多了一道緊箍咒,張恪也不敢折騰太過分。

他本來想著驅使鮑承先等人多殺一些大戶,等到民怨沸騰的時候,再把鮑承先等人幹掉,平息民怨。如此一來,無主的田地都成了張恪的,他就可以劃分屯墾,充實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