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不是軍營,也許此刻已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姬浩雅翻閱軍報的時候,發現李飛白居然奇蹟般地在晉昌城停留了五天,不由得驚詫地問來人道,“郡王爺還沒到陽關?”
“是的,緩了幾天才從晉陽出發。”
姬浩雅先是一愣,繼而聯想到前幾日邵軒從江南的來信,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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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雖然身體並未大好,但是卻也是個識大體的,不願讓大軍停留太久,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再度開拔往陽關進發。
她喜歡看江南的小橋流水,可對大漠的蒼茫廣博也很期待,李飛白這一路對這位廚娘的另眼相待讓有眼色的都已經知道恐怕這位是未來的郡王妃了。
而真正驚訝的卻是蘇龍和魏虎,當初為了逃避與李飛白的婚約,王寶釧不惜下嫁給薛平貴,如今居然以這般不明不白的身份又跟了李飛白,在他們看來雖是好事,卻也有些不願意承認他們這位小姨子。
王寶釧對於蘇龍和魏虎的看法根本不介意,畢竟他們只是名義上的掛牌親戚,在這個世界上,她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算是親生的,更何況是親戚?
大軍行路不同於遊玩,王寶釧的馬車被安排在隊伍靠後的位置,前前後後都是郡王府的親衛護著,一般人也只可遠遠地看看。
接近陽關,看到那廣漠浩瀚的沙漠,王寶釧被地面滾燙的溫度炙得全身發燙,而晚間也只有縮在李飛白懷裡才能讓她覺得溫暖。
終於大軍開到陽關,駐守陽關的邊將眾人前來參見,並將今日西涼的一些動靜全都在議事時一五一十地告知。
李飛白端著王寶釧新沏的茶,剛開始他因為喝不慣醇正的茶味,王寶釧就想盡辦法往裡面加各種不損茶味的果汁飲料,時間長了慢慢減量,倒是讓李飛白覺得離不開那種苦澀甘甜的口味了。
品著茶,聽著邊將把西涼的形勢一一上報,當他聽到薛平貴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不由得眯了一眯。
“這薛平貴我知道,本來只是個小卒,誰知道有一次邊巡的時候,不知怎麼跑出了關去就再沒有回來。後來聽我們安插在西涼的探子回報,那薛平貴當夜翻出去是為了偷關外牧民的羊,偏偏讓他遇到了西涼公主,二人竟一見生情。”一個參將將自己的聽聞草草說了。
一旁另一個參將道,“呵,這種逃兵,也只有西涼蠻子才會不長眼睛地看上。”
“說來,那西涼公主之所以會去那裡,好像是為了夜奔吧。”邊將帶來的幕僚也是個在市井中混跡許久的,對於這些坊間訊息倒是知之甚詳。
幾個大老爺們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全都鬨笑了起來,對那燒殺虜掠無惡不作的西涼人不存半點好意。
李飛白麵無表情地聽著,蘇龍和魏虎對視一眼,都選擇了緘默,邊疆接著繼續說了些事情,李飛白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轉守為攻,自然有他的一番部署,等一切安置停當了,軍中為了歡迎他們,早已經殺牛宰羊,打算在晚上好好為他們接接風。
蘇龍和魏虎等人都散了,才再站了起來,李飛白知他二人有話想說,卻在他們還未說出口時已經示意他們閉嘴了。
他雖然知道薛平貴對王寶釧而言可能並不意味著什麼,但他偏偏該死的介意。
李飛白站在帳前平復了許久,才終於順了口氣掀開了帳簾,王寶釧一身乾淨的深衣,跪在矮榻前專心地煮著茶,旁邊是她用有限的食材做出來的各色糕點,小巧別緻,無一處不帶著她身上特有的七巧玲瓏心思。
這是他覺得最溫馨的時刻,從前他帶兵打仗的時候,營帳中只有簡單的擺設,地上鋪的白虎皮或許是唯一花哨的裝飾。可是自從與王寶釧在一起之後,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
她會把南瓜做成燈籠,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