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心情不好,懶得和以往那樣笑裡藏刀,陰沉目光像刀子刮羅迪爾臉上,如果不是羅迪爾受傷躲車裡,詹姆士可能一個酸液噴濺就澆上去了。
羅迪爾也暗暗覺得今天詹姆士不對勁,往車裡縮了縮,才想起了小別西卜死。他記得弗裡茨和詹姆士以前交情就很不錯,這次詹姆士就是和弗裡茨一起回來。頓時不再去挑撥詹姆士火氣。
萊昂納多驅馬走兩步,有意無意恰好擋馬車車窗和詹姆士之間,對羅迪爾笑眯眯道:“我昨天和紫薔薇女伯爵簽署了礦產轉讓,今晚找她有事。”
兩句話都是真,但前後不關聯,這就是說話藝術了。
萊昂納多看了看羅迪爾情況,發現這位殿下半個下半身都包著,就趕著夜色跑到伯爵府,於是反問:“殿下也找紫薔薇女爵有事?”
“嗯……”
羅迪爾含糊應了一聲,卻聽到萊昂納多遺憾道:
“那您恐怕這裡找不到女爵閣下了。她被科迪亞克大師請到秘法團駐地,我們正準備去找她。”
詹姆士側目看了萊昂納多一眼,萊昂納多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目光。笑得十分自然,詹姆士面色不變,陰沉著臉往另一邊看去,彷彿不想理會這邊談話。
羅迪爾只詫異了一下就立即道:“那我和你們一起去。”
於是羅迪爾馬車加入了萊昂納多和詹姆士隊伍,一行人足有五十多人。浩浩蕩蕩地往北邊城門而去。
龐培有四重城牆,由內往外分別皇城、宮城、內城、外城,外城外面還附有一層裙牆,是外圍城防設施,城牆馬道寬敞到能讓五輛馬車並列行走。
其中以皇城宮城門禁是森嚴,一到時間除非有進出令牌。否則不予通行,內城是貴族區和平民區之間間隔,相對反而鬆一些。雖然也是入夜關門,但有一定影響力貴族,帶上出入令牌,也能從小門出去。
萊昂納多帶了通行令牌,但並沒有用上。羅迪爾臉就是好通行證,他剛剛從城外進來。守門衛兵還記得他馬車,很就開啟小門放了他們出去。
不久之後,阿德萊德伯爵府和約特侯爵府人也紛紛出城,守門衛兵見識比較廣闊,很將事情上報到上層,上層立即下令約束手下,然後將情況層層上傳。
宮城雖然緊閉,但內外要傳通訊息,卻也並不像一般人想象那麼難,尤其慶典舞會期間,宮門雖然按時關閉,但每隔一個魔法時,就有一刻鐘開門時間,好讓舞會中臨時有事退場貴族離開。
因此本森特府、阿德萊德府以及約特府上人出城動靜,很來到有心人手中,再往前追尋,發現親王獨子羅迪爾也裡面,而他們還到過紫薔薇女伯爵府上,然後沒有找到主人,又往秘法團駐地去了。
……
宮城內,大皇子奧丁奧菲銀宮中。
宮邸侍衛大臣轉折迴廊下走過,來到一處宮殿,白色立柱旁甲冑齊整銀甲騎士佇立著,領頭騎士和侍衛大臣說了兩句話後,敲響了寢殿大門。
宮殿大門被一扇扇開啟,秀美宮廷侍女將侍衛大臣領向大皇子寢殿。
大皇子住宿殿室一向是自己獨宿,連皇子妃也不能進入。
此時殿室中已經是一片黑暗,巨大方形垂幔大床上空無一人。
角落暗影中有一人獨坐,昏暗光線下清醒眼眸銳利猶如俯瞰大地鷹目,此時瞬也不瞬地盯著對面牆面上一幅佔據了整片牆面肖像。
侍女低低語聲驚動了靜坐人,他手裡一動,巨幅肖像兩邊簾幕頓時劃下,將上面不似真人女子面容遮擋起來。
殿門開啟,大皇子從殿內走出,身上披著睡袍,但仍精神奕奕。
領路侍女退下,侍衛大臣走上前,高大英武男人耳邊說了幾句話。
“出城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