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什麼令人費解的秘密似的,真奇怪。
曼凝站起身離開妝臺,走到木幾前坐下,看著冰蝶揭開食盒的蓋子,從裡面端出一碗白粥兩碟素菜。
“廚房裡的管事說大小姐病體未愈,需食些清淡的飯菜……”說到這裡冰蝶微微咬唇,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明知道廚房裡藉機苛刻大小姐的飯食,卻無計可施,冰蝶難過忿懣之餘,又怕被大小姐看出端倪,徒添傷心煩惱。
看著眼前幾乎連肚子都填不飽的“晚膳”,曼凝不禁氣笑了。堂堂鎮國公府的大小姐竟然可憐到如此地步,甚至連個下三等的婢女都不如,說出去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事實擺在面前,沈曼凝在府裡毫無地位可言,甚至連吃頓飽飯都不容易。記憶中都是沈曼凝的無可奈何和悲春傷秋,而此女面對長期困境除了流淚似乎並沒有其他法子。
“挺好的,我正想著素淡的吃食,很合胃口!”曼凝拿起匙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白粥,看起來居然津津有味。
見大小姐並未像以前那般多愁善感動不動淌眼抹淚,冰蝶暗暗鬆了口氣。
這時房門敲響,冰蝶忙過去開門,見易嬤嬤端著一隻食盒神色匆忙地走進來。“大小姐正在用晚膳嗎?我去小廚房裡讓廚娘用黨參燉了只鴿子,最滋補的,親自看著火剛燉好了!”
冰蝶目露喜色,接過食盒從裡面端出小小的黑陶煲,拆了鴿子肉並湯盛了一碗端給曼凝。
曼凝望向易嬤嬤,目光有著詢問的意味。
易嬤嬤憐惜地看著曼凝消瘦的身子,嘆道:“不管怎麼難也不能餓肚子,更何況大小姐剛從鬼門關裡轉悠一圈回來,身子虧虛得厲害,不好好補一補,如果落下什麼病根,以後可怎麼是好!”
聽著真心關切的話語,曼凝冷硬的心頓時一熱,半晌,問道:“已經這樣抓襟見肘,還給我燉乳鴿,以後我們的銀錢豈不是更拮据!”
“奴才們身子結實,吃什麼都行。大小姐萬金之軀,不能受委屈!”易嬤嬤慈愛地看著曼凝,囑咐道:“趁熱快吃吧!”
曼凝動容,她看看易嬤嬤,再看看冰蝶,寒凜的眸子裡浮起一絲暖意,輕聲道:“你們都受委屈了!”
聽到曼凝說出這樣感性的話,兩人俱是鼻子酸澀,溼潤了眼眶。只感動地看著她,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這時,突然就聽到外面一陣吵嚷,隱約聽到小丫頭低頭下氣地哀求聲,裡面夾雜著尖厲的斥罵:“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竟敢攔住本小姐的去路,快滾開……”
是沈素素的聲音!來勢洶洶,似乎比以往的驕橫跋扈更多了些氣急敗壞。
身體竟然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曼凝微怔,隨即想到是這具身體對沈素素根深蒂固的恐懼在作祟,她不禁冷笑。“開啟門,迎接二小姐進來!”
05狗咬狗
還不等冰蝶上前開啟房門,就聽“嗵”一聲響,房門被重重地推開。進來的人不止是沈素素,還有向來和沈素素搭檔的卓鈺嬋。
兩人俱是眉眼含熬,火氣沖天,進門就對曼凝破口大罵:“賤蹄子,你施邪法害得母親抱恙,今兒個非來揭你的皮不可!”
曼凝從容不迫地站起身,冷凜的眸子射向那兩個潑貨,絲毫不見平時的畏懼之色,只淡漠而笑:“唔?二位好凶悍的架勢,我倒想看看你們要怎麼揭我的皮!”
冰蝶大著膽子上前,戰戰兢兢地走向看起來最兇悍的沈素素:“聽說二夫人剛剛醒過來了,應該已經沒有大恙,大小姐並未施邪法……啊!”話還沒有說完,就捱了沈素素劈頭一記耳光,打得她纖瘦的身影搖晃。
“賤婢子,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找打!”沈素素細眉倒挑,水眸滿是佞戾之色。
就因為卓芸吃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