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華怡不敢反抗,這些人都是亡命徒,有個同樣被抓來的俄羅斯女子曾經試圖逃跑,最終還是被抓了回來。
那個女子的下場使她不堪回憶,她只記得整晚女子不斷髮出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還有男人們那野獸般的喘息聲,天亮時分的一聲槍響後她和其他少女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可憐的少女。
這只是殺雞儆猴,但已經足以震懾住剩下的八名少女。
旅程似乎沒有盡頭,苗華怡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學校、同學、家人、朋友似乎一下子從她的生活中被人蠻橫的奪走了,恐怕這輩子再也沒可能看到。
一滴淚水從帶著油膩塵土沾染的臉龐劃過,帳篷裡響起嚶嚶的小聲哭泣聲。
這並不是苗華怡的聲音,是那個山西煤老闆的女兒僅比她小上一個月。
曾經驕傲的小公主經過一路的折磨後終於認清了現實,變成無助的可憐女孩潘芸,早已經沒有了傲氣,這些匪徒甚至連勒索的興趣都沒有,因為經過調教後能夠賣出更高的價錢,遠比去換贖金更加安全。
“乖,不哭!作為年紀比對方大上一個月卻很快成熟起來的苗華怡輕輕將潘芸往自己身旁攏了攏,對方緊緊地拉住自己的胳膊,試圖從中尋找到幾分安全感。
“姐姐,我想回家1我想吃蛋糕我想喝可樂,爸爸媽媽,我再也不任性了,一定聽話。”
潘芸伴隨著抽抽噎噎,帶著哭腔彷彿小貓般地喃喃自語。
現在只是奢望罷了。
角落裡睜開了三雙明亮的眼睛,不同於中國人的黑色瞳孔,那是三個俄羅斯女孩,因為潘芸的哭聲,帳篷裡其他的女孩漸漸從昏睡中醒來,靜靜的看著哭鬧的女孩。
帳篷裡十分安靜,哪怕言語不通但她們也早已熟悉彼此。知道只能彼此互相分享些許慰藉,。
“乖1馬上就能到家了。”
苗華怡咧了咧嘴,安慰著這個僅比自己小一個月的女孩,到家?恐怕再也回不了家從這一路漫長的旅程,偶爾從車外傳進來的說話聲她幾乎確認自己已經完全在異國他鄉,離家何止千萬裡之外。
終點,誰也不知道。
作為上海小市民的女兒,恐怕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只有江蘇南京,卻沒曾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人拐賣到國外,她沒有任何主意,只能麻木的坐在車上,越行越遠。
“她有點發熱!
一隻柔嫩的手輕輕從潘芸額頭撫過,這是另一名被抓來的18歲女孩何香玲,是一個小村子裡衛生站唯一一個醫生的女兒,家裡兄弟姐妹有七個,唯有出落水靈的她才繼承了爺爺的傳統中醫。
苗華怡心中一緊,這如此辛勞的長途跋涉中,以外面武裝人員的態度,恐怕凶多吉少,忙著趕路的他們並不會有太多的耐心去照顧一個病人。
“有水嗎?”
何香玲此刻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她們被綁架來的可憐女子,而不是客人,不可能得到太好的對待。
其他幾個女孩搖搖頭,每天那麼一點點配給的飲用水連擦臉都不夠,只夠潤潤喉嚨,免得她們的嗓子受損賣不出價錢。
“水!何香玲試著用自己說的英語單詞,說了一遍,希望這三個俄羅斯女孩也能聽得懂。
遲疑了一會兒,一個嬌弱的俄羅斯女孩從自己背後拿出了一支塑膠礦泉水瓶,默然地遞了過來,裡面還剩下那麼一汪,也許是留著自己潤潤嘴唇的。
對方似乎沒有力氣,只是勉強一笑,將水瓶送到了何香玲手上。
正當何香玲將那一點點水打算沾上一點抹在有些說糊話的潘芸額頭上時,帳篷外面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帳篷門簾猛然往邊上一掀,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大方臉,背後露出一支槍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