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照射下來的光線,在血樹林裡引起了一場巨大的變革:那些血樹開始拋棄樹葉裡含有的血霧,拋棄血紅色,拋棄血魔功!葉片上,慢慢出現了綠色的斑點,嫋嫋的血霧開始在樹叢間瀰漫,越來越濃,越來越厚,最後把所有的血樹全部包裹住了起來,什麼樣的眼睛,在裡面都只能看到一片的紅色——那些懷揣著冒險或者撿便宜的心思的血魔,還有那些迴歸巢穴的血獸,都不敢再隨便亂動,就近躲藏著。
天上的血雲雖然早就發現了地面上的變化,可是它絲毫都不動心,還是懸在空中,繼續努力地縮小,直到地面上的血霧自己開始向空中逸散,呆在血雲核心的魔神鮮血,發出低低地一聲細鳴,地面飄散的血霧,就像聽到將軍命令計程車兵,立刻就改變飄動的方向,拉著後面的血霧,慢慢地彙集到將軍身邊。不久,白色的弦月就被上升的濃濃血霧掩蓋住,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它的樣子。失去弦月光芒照耀的樹林,逐漸停止了對血色的拋棄,靜靜地等著,等拋棄的血霧消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弦月的光芒再一次照耀到身上,又開始拋棄……血霧的升騰終於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貝多葉的精神力在文斯達爾帶回來的血肉上一掃,沒有絲毫靈魂碎片存在,她就知道自己只能捱餓了。抱著沒有感到累的雲飛兒,躲在洞穴深處,閉上眼睛,好想睡去,可是雲飛兒老是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在她身上動來動去的,讓她無法入睡。貝多葉想入睡的意識讓她更加勞累了,她只好放開雲飛兒,蜷縮起來,倒在地上,不再理會雲飛兒,沉沉地睡去——把精神力、精氣的消耗降到最低,清理土精管道里面固化的土元素。她還在心裡存放了能夠讓自己安穩睡覺的理由:“魔神的鮮血,似乎沒有那個血頭顱的本事,對物質的腐蝕本領應該很低,就算找到了我,一時半會兒也攻不破我的身體的!就算他能把天上地下所有的血霧都煉化,它也煉化不出能夠腐蝕我的血霧,最多是抽取血霧、魔元力的血色絲線。我身體裡卻沒有這些東西!它雖然能吞噬我的精神力,可是我的身體沒有破壞之前,它連線觸的機會都沒有!我,至少在一兩天內,完全不用懼怕這個傢伙!而且還有云飛兒在!只要它敢來,我和雲飛兒聯手,說不定還能把它吸收煉化的魔元力全部搶過來!”
衝雲剛剛在肚子裡填充了些食物,雖然很累,卻還是想練練血魔功,“我要變強!”血魔功一運轉,就發現了一個問題,身邊的空氣中怎麼也找不到血霧,沒有煉化的物件,再怎麼運轉血魔功也不能增加他的實力,還會耗費掉許多體力,他扭頭看看已經睡下的磐石炎,再看看,主動跑到最外邊放哨的晦澀張和文斯達爾,也只好一扭頭,沉沉地睡去——大家的眼睛一閉,一天的勞累就立刻拉著大家的身心,進入了沉沉的睡眠。
雲飛兒是唯一還醒著的人,現在卻非常苦惱,雖然身體裡的力量非常充足,並且能控制所有的木元素和木精,可是他沒有任何攻擊力,或者說,只能變成敵人害怕的東西,嚇唬一下對方,除此以外,能給對方造成身體傷害的攻擊怎麼也找不到,“不可能!我現在已經有了完完整整,體體面面的身體,我就不信我不能攻擊敵人,我就不信我不能保護自己!”獨自一個試著用各種方法攻擊已經睡去的貝多葉,“今天,只要我能把媽媽弄醒就可以啦!”
貝多葉醒來的時候,雲飛兒正睡在她的身上,說著夢話,嘴巴里還流著哈喇子:“這是什麼玩意兒?雲飛兒可沒有實實在在的身體,怎麼可能流口水?”貝多葉伸手粘上一點,仔仔細細地感受一下,碾磨一下,聞一下,“天啦!這,這,竟然是水,沒有血霧混雜的水?”好一陣驚訝之後,她悄悄地,輕輕地,把雲飛兒放在地上,“幸好,他也會睡覺了!這樣的話,他就不用太孤單!”緩緩地站起來,邁開步子就往外面走,譁,啪,沉重的身體踩塌了一團血泥,跟著又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