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弦皺眉,掀開龍輦的簾子一角,果然看到前方的路口上,姬連帶著兩個宮女,來來回回地走動,顯然正在等他。
這樣的深夜,天寒地凍,一向怕冷的她竟然等到現在,可見她有多想見他。
然而,秋夜弦對此並沒有感到喜悅或感動,而是怒了。
這種怒氣,就像被點燃的炸彈一般來得突然而強烈。
他這幾天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宮裡哪個不知道?她卻還想著他去躺她的床?
因為蘭貴妃懷孕的事,她一心想生子,只要有機會就纏著他不放,也不管他的心情如何,這令他有些厭煩。
而且馬上就要過大年了,他公務繁忙,日日忙到深夜,她難道不知?
這種時期,她應該為他著想才對,但她卻只顧自己的利益,甚至收買他身邊的太監,還深夜攔路,怕他跑掉是吧?他身為帝王,還得照她的意思行動?
他口氣冰冷地道:“就說朕病了,睡著了,誰都不見,讓她立刻回去。”
傳話的太監立刻往前跑,向姬貴妃傳達了皇上的意思。
姬蓮呆呆的站在路邊,美目含淚的看著皇上的龍輦從面前經過,希望皇上能被她感動。
但是,龍輦沒停,皇上沒探出頭來,也沒說對她說半句話。
直到龍輦走遠了,她才委屈的抹了抹眼淚,回仙霞宮去。
秋夜弦的怒氣卻並沒有消。
回到上神宮後,他越想越是惱怒:姬蓮越來越不懂事了!
當初要不是她過早的殺掉鳳驚華,說不定他這次暗殺狩王的行動就不會失敗!
不讓她受點教訓,他這口氣咽不下來。
“和遠——”
和遠跑進來:“奴才在。”
秋夜弦道:“將御書房那個奴才調走,不要讓朕再見到他!”
和遠絕對不敢為自己的徒弟說話:“是。”
皇上所說的“那個奴才”就是不會看皇上的臉色,為姬貴妃賣力的御書房太監。
秋夜弦接著道:“你親自去跟祝貴妃說,年關到了,她可以請她的姐妹入宮陪她過年。”
他這後宮才建了多久?一年都沒到,這些女人就讓他不得安寧,他不如換個新鮮的、未成精的陪他好了。
和遠領命,退下去。
沒過太久,祝貴妃收到了皇上的口諭,高興得在床上打了幾個滾。
雖然皇上前段時間表示可以見見白痴雪,但過後一直很忙,幾乎沒來她這裡,她算過之後,知道皇上近期仍然諸事不順,也不敢拿這種小事打擾皇上,這事就一直拖著。
現在,皇上提起這件事,看來她可以著手準備了。
她爬起來,順手算了一把,唔,卦象顯示,白痴雪這次運氣不錯。
大年三十這天,天氣放晴,還有薄薄的冬陽撒在地面上,將積雪映出晶瑩的光澤。
臨近午時,一輛軟呢小轎停在後宮東側的小門外,領路的嬤嬤敲開小門,出示祝貴妃的令牌後,侍衛放行。
軟呢進門,順著長長的、兩邊都是高牆的通道前行。
走了好長一段路後,前面豁然開朗,無數華麗的宮殿錯落有致地向遠處鋪開,在積雪的映襯下,這些宮殿真是宛如瓊樓玉宇一般美麗。
“哇,這裡就是皇宮啊?”轎簾掀開了,一張臉蛋探出來,驚奇地打量四周,“你們快停轎,我要下去玩。”
領路的嬤嬤趕緊道:“七小姐,這裡是皇宮,要守規矩,不可以隨意亂跑……”
“不管不管!”少女探出上半身,“我就要現在玩!反正這裡又沒有人,不會出事的。你們不停轎的話我就自己跳下去了哦,萬一我摔斷了腿,你們擔當得起嗎?”
嬤嬤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