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賭的,銀錢擱在他那裡,林繼祖眼瞅不見兒的功夫便讓兄弟跑到賭館裡將銀子輸了個精光,氣得林繼祖吵嚷著要和林繼業斷絕兄弟關係,再不往來。
姜氏也又急又氣又跳腳,跑到了林繼業家裡大鬧一場,直吵得四鄰圍的一層層的來瞧熱鬧。那林繼業的妻子盧氏本就是個極老實的,又是自家男人理虧,想賠銀子又實在拿不出來,只得任著姜氏堵著門兒的吵鬧而已。姜氏吵了一場,出了氣空了兩手只得回家來,又數落了林繼祖一陣。
那林繼祖本就心情不好,讓老婆數落一通更是煩燥,便出門找了個小酒館喝酒解悶兒。誰知正碰上一個往日裡不太對付的鄰居,那人便故意在林繼祖面前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大意就是指說他們林家命裡無財這輩子註定當窮鬼罷了。林繼祖先前喝了幾碗酒,這會兒子酒勁正上來,聽了那人的話便不高興起來,便說自家親外甥女是平遙王妃,自己是王妃的親孃舅。這話一說,一酒館的人都聽到了,有些好事兒的人便湊過來瞧熱鬧。
那鄰居哪裡肯信,嘲笑道:“咱們鄰居住了好幾年,除了你那個賭鬼弟弟,從來不見什麼別的親戚上門兒?哪裡就冒出一個外甥女兒來了,還是什麼王妃?怕是你做夢裡得的罷?你有個侄女兒倒是不假的,只是是那賭鬼的閨女,說出來都把人嚇跑了,誰敢上門兒提親,這年頭家家過得都不易,誰愛要個耍錢的老丈人?”
酒館裡喝酒的人裡有兩個認得林家兄弟的,便應聲說那鄰居說得極是。眾人便都笑話林繼祖吹牛皮,又笑他做夢發財異想天開。林繼祖酒勁兒上湧,便與那鄰居口角起來繼而動手撕打起來,誰知那林繼祖不是打架的個兒,讓人家一拳把眼窩也打青了,那林繼祖被打蒙了頭,伸手便拿起喝酒的瓷碗便向那人頭上擲去,那人一個不注意,正讓碗敲到額角上,弄得頭破血流。酒館裡的掌櫃的怕弄出人命來,也不敢站著幹看眼兒了,急忙叫夥計去叫了差官來。不一會兒功夫,來了三個捕快,將林繼祖套上鎖鏈捆綁到衙門裡去了。
那姜氏到了晚上不見自家爺們回來,後來才知道自家男人惹了禍事。姜氏便急急著到衙門裡去打聽,卻聽說那被打的那個人如今正昏迷著,人還沒醒,所以那林繼祖還被暫時關押在大牢裡,只等著那原告的男人醒來,官老爺再來斷這案子。
姜氏一聽,腿兒都軟了,邊哭邊嚎的回了家裡,想找兒子林遠想個法子,但是又怕影響兒子讀書,便想起了小桃這個外甥女兒,如今這外甥女是未過門的平遙王妃,想是那些達官貴人官太太等認識得不少,若得她能幫著找個人兒說兩句話,怕是這事情便能解決了罷?於是,她昨日便來了樂府來尋人情,偏巧昨日小桃不在,她便將那話又噎了回去,沒敢跟林氏說,她也知道跟林氏說也不中用,這樂府裡能幫得上忙的便只有小桃一個。
小桃聽了姜氏講了事情的經過,那心裡氣便上來了。這兩位舅舅真的是哥倆兒好啊,先後象說好了似的去蹲大牢,還每次都好死不死的被她知道,上次林繼業那次是被她撞了個正著。這會兒林繼祖的事兒是姜氏親自來說了,怎麼這兩家人就這樣不省心哪?她心裡想著,那臉上的顏色就有些不好看起來,臉子就慢慢沉下來了。
那姜氏最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兒,見外甥女兒撂了臉子,便知道對方心裡定是大不高興,她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訕訕的說道:“外甥女兒,這事兒我也知道是你大舅舅的不是,不該傷了人的。只是你沒瞧見,聽那酒館裡的人說,你大舅舅是叫那人打狠了才動了手,況且實在不是故意將那個人打得那樣厲害,是失手罷了,你可得救救他啊...”
小桃冷笑道:“我怎麼救他?大舅母這話說得我不明白。我是個女孩兒家,又不是縣令官員,難不成那案子是我來判的?我怎麼能救得了他?何況,大舅舅也太不曉事了,他都一把年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