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動不得,且待來日,噶爾丹伏誅之日,覆巢之下,必無完卵!”
素皚嘆了口氣,偏過頭去,提起另一樁事,“穆爾泰呢?他那邊可有訊息?”
張廷瓚搖搖頭:“他才走十天,在準噶爾汗國內又要特別注意,隱藏身份,想必是沒有那麼快的。”
話音剛落,門口守著的人便敲門進來,說穆爾泰回來了。
穆爾泰一身風塵僕僕,可比剛才歐陽澈狼狽多了,但眼神卻晶晶亮亮。
素皚忙問他情況如何了,穆爾泰抄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是誰的,猛灌了大口潤喉後說道:“教官料得不錯,噶爾丹確有一個侄子名叫策妄阿拉布坦,是準噶爾前大汗僧格的嫡長子。僧格死後,噶爾丹從西藏趕回來繼位,但他畢竟只是僧格的弟弟而不是兒子,名不正言不順,是以準噶爾有一批僧格舊部很是看他不慣,紛紛投靠策妄阿拉布坦麾下。但前幾年策妄還小,噶爾丹便不怎麼把他看在眼裡,這幾年策妄漸大,手下又有一堆僧格舊部每天在耳邊鼓動,大概是說些汗位本該是他的這些話吧,策妄便有了些反意。當然,噶爾丹也不是吃素了,他先是殺了策妄的親弟弟索諾布,然後把策妄趕去了博爾塔拉河一帶,叔侄倆就此反目。”
素皚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呢?”
穆爾泰也笑了:“然後,噶爾丹隨著勢力的擴大,更是不把這個侄子放在眼裡嘍!”
張廷瓚與歐陽澈對視了一眼,拱手道:“恭喜教官,這會咬人的狗才不叫,一筆雙方都不賠的買賣,策妄想必很樂意。”
“狼的效忠是有限度的,也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一顆絕佳的棋子在手也要考慮到怎樣下才能贏。穆爾泰,有沒有興趣與準噶爾未來的大汗同遊博爾塔拉河呀?”素皚笑眯眯地問道。
歐陽澈、張廷瓚以及納岱皆低頭悶笑。
穆爾泰一臉的風塵僕僕,卻還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聽說博爾塔拉河風光上好,與艾比湖相接,是塊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地方,藍天白雲,我很是嚮往……”
穆爾泰話一出口,大家都放心了,等這種任務,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但此時穆爾泰卻拉下臉來,面有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素皚有些詫異,問道:“木木啊,可是還有什麼難處?早點說啊,過期不候哦!”
穆爾泰緩緩開口道:“教官,回程的路上,我聽到京城那邊傳來訊息說,皇上重病……”
“哐當”一聲脆響,那盤羊肉終於被素皚起身帶到地上摔碎了,連帶那把切肉的刀也紮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素素終於要回宮了~撒花兒!
79回京
準噶爾大草原。
這是大家在準噶爾的最後一晚;今天下午,接到京城那邊訊息的素皚帶隊緊急撤離了科布多城,啟程回京。
又是一個滿天繁星的夜晚,天空很高;看樣子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歐陽澈慢慢走到素皚身邊坐下,輕聲開口道:“教官又睡不著?”
素皚轉頭看他一眼,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在擔心皇上的病情?還是擔心這裡?”
素皚曲起膝蓋,攏了攏厚實的大氅,如今早已進入冬季,外面不比帳篷裡暖和。
歐陽澈見素皚不答話,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說著:“從我認識教官起,就很少見到你對什麼人上過心。當然;八阿哥和四阿哥除外,其他的阿哥我沒見過所以也說不好。但除了他們,能被教官真正放在心裡的人想來也是少之又少吧。但我知道,不是你過於涼薄,而是有太多人,他們確實不值得。直到今天,五年,我認識教官五年,從未見到你這麼失態過。就算是我們無數次面臨生死的考驗,無數次與死亡擦肩,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