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李信聽到這話後,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他怎麼也想不到,張深竟敢放出如此狂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待人群漸漸散去,李信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神色惶恐,腳步匆匆地趕回自家府邸。一路上,他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張深那句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以及可能隨之而來的可怕後果。
回到家中後的李信坐立不安,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兒。他整日提心吊膽,生怕哪天錦衣衛或者東廠的人會突然砸開他家大門,然後不由分說地給他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打入大牢。就這樣,在極度的恐懼與焦慮中,李信度日如年地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一天、兩天……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已經過去了八天。可是令人意外的是,預想中的錦衣衛始終未曾出現,李家依舊風平浪靜,一切如常。起初緊繃心絃的李信見此情形,那顆高懸已久的心也終於稍稍落回了肚子裡。
“哼,依我看吶,那張深那小雜種不過就是個仗勢欺人的傢伙罷了,就憑他?還想攀附沂王殿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沂王殿下是什麼人物啊?那可是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的大人物,哪有閒工夫理會他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呢!”李信越說越是篤定,心中原本對張深的恐懼此刻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不屑與洋洋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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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信實在是太高估自己了。像他這樣微不足道的小商人,哪裡需要勞煩沂王朱見深親自出馬?就算是沂王黨派中的隨便一人,都足以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來人吶,快去把賬本給本老爺拿來!本老爺倒要好好瞧瞧,這幾日咱們究竟入賬幾何,又能鑄造出多少個大東瓜來!哈哈哈哈……”李信自以為已經安然度過這場危機,於是瞬間又變回了平日裡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只見他悠然地端起一杯香茗,輕抿一口後,便趾高氣揚地向一旁的管家發號施令道。畢竟這段時間市場上銀錢充裕,自家的商鋪也是一家接著一家開,想必肯定是狠狠地大賺了一筆。想到此處,李信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一旁站立著的管家,那張原本還保持著平靜的面龐,突然之間變得極為尷尬。他微微躬下身去,對著面前正坐在太師椅上的老爺輕聲說道:
“老爺啊,這貨物確實是賣出了不少銀兩,但實際上咱們並沒有賺到錢吶!非但如此,如果咱們再這麼繼續做下去,恐怕還得面臨虧本的局面呢!”
管家話音剛落,只見那老爺猛地瞪大了雙眼,滿臉怒容地呵斥道:“什麼?你這個狗奴才,竟敢在此糊弄本老爺不成!哪有做生意會虧本的道理?向來都是買家不如賣家精明,本老爺經手的買賣何時虧過本!”說罷,李信氣得雙手用力一拍身前的桌子,整個人霍然站起身來。
見此情形,管家趕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解釋道:“老爺呀,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啊!如今這物價上漲得實在太過迅猛啦!雖說咱們之前賣出去的那些貨品確實賺了不少錢財,可若是想要重新補貨的話,那價格已然飆升至以往的五到十倍之多了!即便如此,市場上依舊是有價無市,根本就找不到貨源吶!”
聽到這裡,李信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思忖道:“真是瘋了,這些人莫非全都瘋了不成?想當年,那些生絲唯有我李家才肯大量收購,若不是靠著我們,那些個養蠶的農戶怕是早就餓死街頭了。怎料現如今,他們居然膽敢肆意抬高價格!”想到此處,李信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兒,額頭上青筋暴起。
“難道不怕以後我們不下去收購嗎!”李信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瞪大雙眼,嘴裡不停地喘著粗氣,彷彿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要知道,他們李家可是在多年前便已成功地壟斷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