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長劍抖動,嗡嗡作響,登時飛起三朵劍花,將白衣少年的上中下三路,全部封著。白衣少年叫道:“來得好!”不躲不閃,反而腳踏洪門,一招“李廣射石”,強攻敵人中路,這一下可大出陽宗海的意料之外,按照一般劍法的常規,斷無不救自身之理,白衣少年卻居然在劍勢被封,性命危險之際,不顧一切地強攻,陽宗海不由得凜然一驚,醒起這少年的劍乃一口寶劍,若依劍法的剋制之理,陽宗海的劍只要擋中一截,白衣少年的劍就要給他劈落,但宗海的劍不是寶劍,兩劍相交,也必然折斷無疑。陽宗海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縱使能把白衣少年重創,若然自己的劍折了,傳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話。
只聽得“當”的一聲,兩人身形倏地分開,原來陽宗海避無可避,在兩劍相觸之際,強把陽剛之力撤了回來,劍鋒一轉,改用陰柔之力,長劍在白衣少年的劍上輕輕一擦而過,饒是如此,也濺起了一溜火花,劍上給劃了一個缺口。那白衣少年佔了便宜,不知進退,唰地又是一劍!
這一回兩劍相交,卻不聞半點聲息,樊英大為奇怪,睜眼看時,但見少年的劍競似給陽宗海的劍吸著,連用幾種身法,都擺脫不了。原來陽宗海這次全用陰柔之力,使一個“粘”字訣,將白衣少年的劍越扯越近。
白衣少年額上沁出汗珠,陽宗海笑道:“如何?”白衣少年忽地一聲冷笑,道:“也沒怎樣!”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手法,倏地又脫出身來。原來陽宗海一時輕敵,說話分了心神,那少年劍法精妙之極,短劍向前一探,立刻解了他粘連的陰柔之勁,繞到他的側邊,唰地又是一劍。
陽宗海一個“退步連環”,先避一避那少年的攻勢,長劍一指,又想依樣畫葫蘆,再吸著他的短劍,哪知白衣少年竟是溜滑之極,再不上當,卻繞著陽宗海疾跑起來,左一劍,右一劍,前一劍,後一劍,宛如穿花蝴蝶,看得樊英眼花撩亂。
陽宗海暗運內力,一心想找那少年的劍,但那少年的身法輕靈之極,隨意揮灑,有如流水行雲,好幾次兩劍險險相交,卻總是一驚即過,碰他不著。陽宗海不由得暗暗驚奇,猛地心頭一震,看這劍法,竟似江湖上傳聞的一個隱居大俠的嫡傳宗派!
陽宗海起先跟他疾轉,碰不著他的劍,反而迭遇險招,這時心中一悟,腳步倏停,抱守收一,長劍封著門戶,只守不攻,其實每一招都是尋找空隙,暗藏著極厲害的反擊招數,白衣少年漸覺發出去的招數每受牽制,但卻又不能改變戰術,只得一股勁地仍用“穿花繞樹”的身法和他遊鬥,時候一久,但覺心跳氣喘,越來越是難以支援。
樊英看得心驚目眩,這兩人各以上乘劍法相撲,稍一不慎,便有性命之危。樊英對劍法雖然沒有精研,卻也看出那少年漸趨劣勢,這時樊英運氣活血,穴道的痠麻已經止了,猛地一聲大喝,提起緬刀,便想上前助戰。
陽宗海慣經陣仗,自是眼觀六面,耳聽八方,樊英身形一動,他已倏地劍交左手,長劍一震,將白衣少年逼退兩步,右手一揚,發出了一把鐵蓮子,分打樊英和那白衣少年。這時他再也顧不得一派宗師的身分,為了怕被兩人合手圍攻。得連暗器也用出來了。
樊英腳上受傷,縱躍不靈,橫刀磕飛了奔向上盤的幾顆鐵蓮子,胚骨卻又中了兩顆,關節一麻,又摔到地上,忽聽得那少年笑道:“來得好!”樊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時,耳邊但聽得滿空呼嘯之聲,抬頭一望,只見十幾朵金光閃閃,形似梅花的暗器,宛如灑下了滿天花雨,將陽宗海全身罩著。
樊英大喜叫道:“好啊!”只見陽宗海陡地一個“白鶴沖天”,身形憑空拔起,長劍一揮,在半空劃了一個弧形,頓時一片梵音空響,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金花四面飛射,白衣少年喝道:“著!”撲前又是一劍!
只聽得“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