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家了嗎?特意把我單獨叫來,就是要這些?”
丁齊看著她的眼睛,並沒有移開視線,又道:“有一件事其實我撒謊了,既欺騙了你也欺騙了我自己。”
冼皓:“哦?”
丁齊:“我這一星期根本就沒有進入妄境,但就在剛才,我又進去了,而且去了不止一次。相對現實來,只是瞬間而已,等於什麼都沒發生過。”
冼皓瞪大眼睛道:“你自己偷摸跑進妄境裡,卻沒帶著我?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跑到洛陽白牡丹的船上去喝花酒了張若虛沒有吟詩佔花魁,卻讓你給佔了;白牡丹也沒有留下呂洞賓過夜,而是把你給留下來了!”
丁齊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只得搖頭道:“和白牡丹沒關係,只和我自己有關。我並不是沒有帶你一起進妄境,你本來就在我的妄境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妄心,我當然也不例外,否則怎能入妄呢?
你如果問我,有沒有什麼悔恨的事情,讓我想著穿越到過去改變一切,讓有些事情不再發生?那當然是有的”
冼皓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輕輕咬了咬嘴唇道:“什麼事?”
丁齊:“我請教過老譚,他最常見的妄境其實就是每個人身處的世界,對這個世界的重新假設。我剛才不止一次穿越去,就在現實世界中穿越,穿越到葉行還沒有來得及開那一槍之前。我們從境湖出來,我一把拉住了你,他那一槍並沒有打中。”
冼皓的聲音發顫道:“然後呢”
丁齊仍然看著她的眼睛:“然後,那就是另一種然後了,什麼事都會發生,你可以盡情去想象。”
冼皓避開了他的眼神,眼圈卻莫名紅了,輕輕吐出了兩個字:“流氓!”
這是罵人呢還是調情呢,丁齊讓她可以盡情去想象,她究竟想到了什麼?丁齊好像也挺無辜的。然後冼皓又抬起頭,紅著眼圈看著他問道:“你幹嘛又中槍的人是我呢,她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丁齊又握住她的手道:“我們一起去看一看當時發生的事好嗎?希望那不是我的妄境。”
冼皓的手也在發顫:“怎麼看?”
丁齊:“妄境不僅是崑崙界,也可以是經歷過的事情,或許已經遺忘,但它真的發生過,我也想在你這裡找到答案。”
著話他取出景石一晃,拉起冼皓向前走去。兩人面前已不再是那張長條桌,而是穿過一道無形的門戶,出現在了境湖中。
境湖的門戶是一面山壁,石壁上似是天然紋路形成了一幅畫,畫中就是兩扇大門,連兩旁的門柱都有,門柱上還有一副對聯: 洞天門自開,塵客婧往來;仙境花閒落,湖月任抱懷。
正對門戶處放著一個明代的大衣櫃,擋住了正面的視線,兩人就站在了大衣櫃的側面。丁齊施法開啟了門戶,穿過門戶可以看見那邊的後院。後院涼亭中也放著一個大衣櫃,與這邊的大衣櫃門對門,葉行躲在大衣櫃的側面,手裡拿著一支槍。
沒過一會兒,只見丁齊陪著冼皓一起走到了石壁門戶前。他倆明明就站在衣櫃旁邊,妄境中卻出現了另一對丁齊和冼皓,而且對他們視而不見,這種自己旁觀過去的自己的感覺很是詭異。
丁齊帶著冼皓進入妄境,穿越到了半年前,然後旁觀著曾經的自己,就像一對在看電影的觀眾,並沒有干涉任何事情的發生。這一幕過去的時間並不久,僅僅就在半年前,之所以感覺是那麼漫長,因為從那以後他們又經歷了太多。
丁齊陪冼皓出去拿東西,冼皓此刻已突破了隱峨境,出入境湖門戶不必再換衣服,而丁齊就站在門前等著。
冼皓剛剛走出門戶,突然聽見一聲槍響,她身體一震退到境湖中,手捂胸口向後仰倒,被丁齊一把抱住閃到了門戶的一側,就連衣櫃都被撞倒了,發出很大的聲響。譚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