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看在銀子的份上幫了他,要求親自跟著他,楚燕羽如願以償出了清溪苑,就趁侍衛不備,甩開了侍衛。
他聽侍衛說過景王府大致佈局,儘量往能遇見景王的方向走,老遠就看見景王與一青年在追一隻黑毛犬——他覺得侍衛沒有說謊,青年一定就是承恩公世子,狗就是世子愛犬了。
楚燕羽忍住對狗的畏懼,將草扯碎了,汁液塗抹在手指上,狗鼻子很靈,果然大老遠就被吸引了過來。
楚燕羽在景王府沒名沒份,只是外邊塞進來的人,家丁都算不上,在景王面前自稱一聲「奴才」的資格都沒有。他以前跟著六皇子,穆天曉與他親近,知他心氣高也從未要求過他,楚燕羽自稱不來草民,便古古怪怪自稱為「我」,雖看上去彬彬有禮,實際無禮至極。
若是王喜聽見,少不得一通斥罵,但是葉世子和景王,一個向來不大在意這些虛禮,另一個正要發作,卻也不是因為楚燕羽的自稱。
景王很不滿楚燕羽自作主張,將雄風引走,打亂了雄風原先的路線。
楚燕羽就差直說,我便是你要找的人,景王盯了他一會兒,呵呵冷笑。
楚燕羽被盯得發毛,雖六皇子讓他拿下景王,他也告訴自己,必得讓景王動心,可景王是個啞巴,他根本不知要如何看透啞巴的心思,反正對方的眼神並不是痴迷,反令他有些心驚。
這時王公公總算趕了上來,景王一揚下巴,動了動手指,王喜揣摩著,命人備了筆墨,景王隨意寫下幾個字,丟給楚燕羽。
楚燕羽不明所以,王喜道:「殿下令你將這些字都寫一遍。」
葉清歡跟過來瞄了一眼,含笑不語,楚燕羽不清楚,他卻知道,景王挑著寫的可不就是信上的幾個字。
既然楚燕羽貼上來說是他們找的人,自是要核對筆跡。
楚燕羽叩謝,仔細醞釀一二,亦寫了這幾個字,他寫的一手秀美小楷,為了能給景王留下深刻印象,還左右開弓,另一隻手用瀟灑的狂草,又寫了一遍。
他正愁沒法展示他的滿腹才華,雖見過他的人都會誇讚他容貌俊俏,可是楚燕羽最為滿意的還是自己的才華,何為才華,這便是了。
可惜他的才華,景王只漠然地瞥了一眼,分給他的一點點目光,甚至還不如他用完擱在一旁的筆多。
景王厭惡地拂了拂袖子,王喜立即道:「殿下說不是,讓你滾。」
楚燕羽:「……」
楚燕羽還要說什麼,王喜已命侍衛將他帶下去。
他聽見王喜在罵罵咧咧,因他擅自離開清溪苑壞了規矩,連同他收買的侍衛一起,重責二百杖。
侍衛直接被逐出景王府,至於滿腹才華的他,被拖回清溪苑自生自滅,王公公說這是景王之命,免得他死在外頭,還要知會三皇子,若是死在王府,就地一埋便是了。
楚燕羽嚇得不輕,滿身傷痛躺在床上,眼淚直流,從沒有人如此待他,這個男人怎會如此心狠?
雄風被楚燕羽設計引誘之後,便不大想動了,任憑葉清歡怎麼逗,雄風舔舔他的手,安靜得很。
這個樣子恐怕也找不了人了。
葉清歡沖景王抱歉一笑,他也沒想到中途會橫生枝節。
景王出神地看了雄風一會兒,若是楚燕羽沒殺出來,那雄風原本的方向不就是……
是他的屋子。
此時再去,恐怕已晚。景王仍是令王喜替他盯著,自己前去一探。
「天池,我跟你一起。」
葉清歡也想知道是何人送的信。
景王足下一頓,回首一看葉清歡,輕輕搖了搖頭,自行走了。
葉清歡:???
王喜在旁嘆口氣道:「世子,殿下已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