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皇帝在等他的解釋……
穆天昭費力道,「兒臣原是見死去的女子乃金絕裝扮,才、以為是公主。」
皇帝意味不明看他一眼,命御前侍衛將死去的女子抬到二皇子面前,穆天昭這才看清楚,死者並非他認識的金絕公主,而是、而是……
葉清歡一笑:「這女子雖是金絕衣著,可尋常侍女的裝扮與公主服飾還是很不同的,二殿下真是好眼力,一眼就將侍女認成了公主。」
穆天昭:「……」
葉世子已嘲得如此明顯,皇帝不會不知二皇子原本是要做什麼,否則二皇子為何非要想盡辦法,令他駕臨煙雨閣?
怕是二皇子嫁禍葉世子不成,反被葉世子逮了個正著。
皇帝此刻對二皇子又氣又恨,惱起來真想踹二皇子兩腳,偏偏還得剋制下去。
葉世子和金絕公主都無事,他不宜再深究,金絕王尚在皇城,不能讓金絕王得知,二皇子有害金絕公主之心。
「天昭,你連人都識不清,這幾日還是好好呆在你的府邸反省,沒朕的命令不許出來。」
皇帝還未如此嚴厲地對二皇子說過話。
只是禁足,沒別的處置,葉清歡心裡明白,皇帝怕是要放過二皇子,若他中了此局,只有一條死路,可如今擺明瞭是二皇子誣陷,皇帝卻不會真的對二皇子如何。
不過往後還長著呢,二皇子沒能把承恩公府連根拔起,可就不要怪承恩公府從今往後視他為敵。
要廢一個人的法子多得很,葉清歡素日正直,不代表臉被扇了都不曉得回手。你打我,我還你,天經地義。今日就是他與景王聯手定下的計策,死去的女子,不過是天牢裡不知名的女屍,用來令二皇子以為計劃得逞,放鬆警惕。
皇帝親自安撫了葉清歡幾句,葉清歡也未揪著二皇子不放,皇帝心裡直嘆,當日國宴上,他就覺出二皇子神情不大對,只是沒想到二皇子竟差一點闖下大禍。
平時看著挺能幹,怎就因為一門指婚如此衝動。不給他,他就要毀掉嗎?
二皇子的憋屈皇帝無法體會,但是其算計承恩公府的狠厲,令皇帝頗有些忌諱。
這時,景王緩步走來。
皇帝見到另一個兒子,疲憊地笑了笑:「天池,你也來了?」
穆天池走過來畢恭畢敬行了禮,然後出乎所有人意料,默默從懷裡掏出一座牌位。
皇帝正奇怪景王怎會突然拿出來這種東西,一瞬間的不喜是有的,待看清牌位上的字,皇帝生生把接下去要斥責的話都嚥了下去。
因為,這正是他的髮妻,景王生母孝慧皇后的牌位!
皇帝原想息事寧人的心,被這座牌位霎時間碾壓得粉碎。
他才想起來,承恩公府是哪一家,這是孝慧皇后的母族、親人,若是孝慧皇后在世,他還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二皇子嗎?
景王這是代孝慧皇后、代承恩公府要一個公道,葉清歡說不出口的話,景王卻可以做到!
「天池,朕……明白你的意思。」皇帝揉了揉眉心,「你與葉清歡都下去吧,讓朕再好好想一想。」
葉清歡趕緊扯著景王出了煙雨閣,便是他也沒想到景王的神來之筆。
「真是好大的膽子!」葉清歡低笑,可又覺得十分暢快。
某些人不就是覺得先皇后母家沒有倚仗了嗎?
明明承恩公府,還有景王在庇佑。
承恩公府也一定會替孝慧皇后守住景王。
景王難得在表弟面前勾了勾唇,葉清歡先去了煙雨閣,他在後邊跟了一會兒,冒險轉去長春宮取來母后牌位,果然派上了用場。
在他看來,要打二皇子就打得狠些,免得讓二皇子有機會再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