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愛不釋手地摸了摸魚上的掛繩,明知故問:「這是要系在何處呀?」
景王含笑環住他,將小金魚栓在他腰上纏的五彩絲絛上。
李魚撥弄了一會兒腰間的魚,晶亮的眸子再瞥向景王:「殿下可別轉移話題,告訴我何為吸金嘛。」
景王:「……」
小魚有些難纏,景王煩惱卻也喜歡。
李魚步步緊逼,景王正愁找不到藉口脫身,王喜站在屋外,小心敲了敲門。
其實王公公也很不想在此刻過來打擾,主子有過交代,這種時候是要與李公子單獨相處的,可六皇子來了,已在凝輝堂候了半天,王喜知道六皇子害過自家主子,對六皇子沒什麼好臉色,可是六皇子道他來景王府之前去過皇帝處,王喜就不好晾六皇子太久。
「殿下,六殿下從皇上那兒過來了,說是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王喜充滿歉意地說道,他一不小心,又打擾主子和李公子了。
李公子和主子上回鬧得厲害,王喜和一干伺候的下人都挺擔心,後來總算是事過境遷,王喜盼著兩人好都來不及。
不過主子和李公子到底成了沒有?
以前據王喜默默觀察,主子和李公子都躺過一個被窩了,又總是拉拉扯扯,必是有的。
後來瞧著李公子和主子也就是說說話、看看書、寫寫字,兩人都挺守禮,感覺又不像。
再後來李公子不願侍寢出逃了,主子命牆上都刻滿王公公沒眼看的話,李公子總算也肯讓主子親近了,這下應當有了吧?
可是每次主子見過李公子都要去沖涼,李公子不清楚,王喜身為貼身內侍還是清楚的,若是有了怎麼可能?
故而對於主子和李公子之間的關係,王公公至今只能用一言難盡、若有實無來形容。
王喜生怕吵了景王的好事,可是硬著頭皮請示完,他怎麼覺得主子竟好似鬆了口氣。
王喜:「……」
景王拍拍李魚的手,打算去將六皇子攆走,其實也是怕小魚繼續追問,他實在尷尬,不好回答,欲借六皇子避避風頭,小魚愛玩,許是等他一會兒回來,便不問了。
「殿下,你、你要去見六皇子?!」
李魚一聽六皇子名號,原本逗弄的神情倏地變成緊張,不覺攥住了景王的袖子。
六皇子……原書裡是景王最大的勁敵,二皇子和三皇子不中用後,六皇子一度入了皇帝的眼,此人一直藏在三皇子身後,詭計多端,心狠手辣,景王吃過六皇子不少虧,又因楚燕羽之故,差點死在六皇子手上,直到六皇子徹底敗退,還給景王設了不少麻煩。
就算劇情已變得面目全非,可是六皇子的人設,應該變不到何處去吧?
李魚明知六皇子底細,卻不知要如何提醒景王。
以前葉清歡被算計,他說是意外得到的訊息,圓謊圓得艱難,幸好景王信他,沒有過多追問。
若是六皇子,他再說意外,就太假了。
李魚蹙緊眉頭,打算想出一個叫景王戒備六皇子的理由。
景王見他皺眉深思的樣子,探手過來,微涼的指尖,撫平了李魚眉間的褶皺。
「殿下,若我要你提防六皇子……」
景王如此溫柔,李魚一下子就說出來了。
景王看他一眼,點頭,好。
李魚:「……」
「殿下就不問為何嗎?」李魚追問。
景王指了指牆上,在魚畫像旁邊,特意掛上去的約法三章。
小魚與他的約定,景王怕會忘記,特意掛起,時時提醒自己。
李魚明白他的意思,這便是說,按照約定,景王信他,他不說,景王也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