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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頁

若不是二皇子,那就只能是三皇子或者六皇子。

放以前,景王很可能懷疑到三皇子身上,可是如今三皇子自身難保,有人以三皇子名頭,在西陲與皇城之間傳遞訊息,被皇帝發現,倒黴的卻是三皇子。

這般手法,令三皇子背鍋,是不是也與令二皇子背鍋有些相似?

景王思忖良久,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力透紙背的「六」。

小魚說得沒錯,穆天曉的確才是他的勁敵。

並且已暗算他這麼久了。

「原來是他……」

李魚輕輕嘆了口氣,這一切若是心機深重的六皇子所為,就都能解釋得清了。

軍師是六皇子的人,這個時候能有空來西陲幹壞事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了。

以前六皇子藏在三皇子背後,前頭還有二皇子,出了手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想到這個不受寵的透明身上。

如今六皇子幹掉了三皇子,自己成為「皇帝唯一一個留在皇城的成年皇子」,雖在朝堂上大出風頭,卻也把他自己抬到了明面上來。

他前頭,再沒有擋箭牌了。

既發現是六皇子手筆,景王也不客氣,一個月後,皇城景王府留守的人,收到了王公公密信。

密信上只有一行字:動一動他。

他是誰,另有渠道告知,這是景王府傳遞機密的規矩。

這些人原跟著景王出生入死,而今守著偌大的府邸,正閒得發慌,主子有令,立刻像打了雞血一般行動了。

不久,工部侍郎鄭經上奏,彈劾六皇子在負責修繕鍾萃宮時收受賄賂,以次充好。

穆天曉臉色大變矢口否認,言明自己不過按章程辦事。

鄭經義憤填膺與他對質,取出了鍾萃宮以前的圖紙,道是經由六皇子修繕的鐘萃宮,雖外觀與原來一模一樣,可是實際所用木料,卻與圖紙不符,而是用的次一級的木頭,就連房梁都是如此。

皇帝大為震驚,當即命人將鍾萃宮房梁拆下來驗對,一連尋了十幾個木匠前來辨認,皇帝因恐有人陷害六皇子,連木匠都是親自點的,然而這些人無一不是說,木料與原本圖紙所標對不上。

其實實際修繕與圖紙不同,以前也並非沒有過,尋個理由也能解釋得過去,可是壞就壞在,六皇子報給皇帝、報給戶部的卻是按頂級的木料報的,如此帳面是一套,實際做又是一套,中間的差價去了何處?

修繕用何木料,逃不過監工之眼,亦是監工之責,六皇子對此百口莫辯,且六皇子月前大婚,皇子婚禮原則上由禮部籌備,除了景王在西陲,又得了皇帝特許,是由景王自己舉辦,其餘皇子大婚,都由禮部負責,規制上並無不同。不過聽說下聘時六皇子私下又為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定北侯之嫡女添了許多禮,皆被定北侯充入了女兒嫁妝之中,一路抬去了六皇子府。

定北侯愛炫耀,早將皇子女婿所贈嚷嚷了出去,明眼人都能看見六皇子送了哪些東西,金銀首飾都是最不起眼的,還有珍珠、瑪瑙、珊瑚、翡翠、象牙,都是以兩斛起計,古書古畫不計其數,而六皇子在萬壽節上,可是自稱連份像樣的壽禮都備不出的。

那麼問題來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六皇子為何就能取得如此多的錢財?要知道按皇子份例加上辦差的俸祿,是絕對湊不起來這些的,且六皇子生母乃宮婢出身,家中一窮二白,否則六皇子以前也不會如此拮据。

要麼,是萬壽節時說謊欺君,要麼,這些錢來路不正。

其實也有朝臣懷疑過,但皇帝身邊就這麼一個成年皇子了,六皇子地位水漲船高,朝臣實在犯不著與將來極有可能會登基的六皇子過不去。

而鄭經也是在獲得六皇子收賄實證之後思慮再三,才敢彈劾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