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的倔強姿勢,沒有說話。
“和讓你等一個時辰的目的是一樣的,忍,然後謀而後動。”
容洛書起身就走:“我以為,名動天下的葉嵐公子,能給我什麼更好的建議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罷!”
身後的棋侍已算完子:“雙方持平。”
在燕北,沒有哪個人,能在棋盤上贏了容洛書,就像沒有誰,能在戰場上徹底打敗她一樣。
君御嵐是個高明的棋手,可容洛書,比他卻也不差分毫。
擅弈的人,通常都是機關算盡,頗擅權謀的。
直到容洛書出了幽篁館,棋侍才皺著眉,一臉不解地點著棋盤上,那個極難發現的星位:“主上,為什麼您不把子落在去四七這兒呢?若落在這裡,這一片黑子都會死掉,您不就贏了麼?”
君御嵐執著一顆黑子,放入平三五位:“現在呢?可是白子贏了?”
棋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若彼時主上真將白子落在去四七位,怕是那帝姬就會來這麼一手吧?
黑子落入平三五位後,上區和入區的白子會頃刻覆滅,執白者便敗局已定了!
當真高妙!
老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在容洛書後面往回走:“幸虧那小子識時務,懸崖勒馬停了手,要不然,哼哼,輸不死他!平局也真是太便宜他了!”
熬了一夜,容洛書面色有些青白,神色不見半點兒高興:“別說了,又沒有贏人家,有什麼好得意的!”
老九還在嘟囔著:“那也是少主您不跟他計較,放他一馬罷了!”
容洛書忽然停下步子,回身瞪他:“第九十三手他要是落在上六九位,現在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老九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
少主說的沒錯,葉嵐是讓了她一子的,而她在結尾還他一子,這種把戲,兩個人心知肚明而已。
他們兩個,誰爭一步,都是死局。
“那現在,您是準備?”老九試探地問了一聲。
“回府睡覺,謀定而後動。”
就在容洛書矇頭大睡的時候,燕京最有名的戲班子在華棠園開了新戲。
那些附庸風雅的紈絝子弟,沒有一個不去捧場的。
華棠戲班的班主,扮起旦角來,唱腔婉轉,身段風流,最是勾魂,真是應了那句“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一折戲剛唱完,就有臺下的男男女女爭相獻寵討好。
可那人卻不顧扔了滿地的金銀,抿嘴一笑,直直往後臺去,身後落了一地的嘆息。
下了戲臺的沈封揚,卻又是另一個模樣了,眉眼漂亮,卻長著一副傷人的薄涼樣子。
也不怨人說,戲子無義。可沈封揚,到底是個多情人。
華棠園這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皆是百年前,在湘雲王的滅族之禍中,倖存下來的鬼滄後裔,都要靠他養著。
為了活下去,就難免做些不入流的營生。鬼滄人天生生得漂亮,高眉深目,不似燕人。而沈封揚更是從小就好看的過分——他一母同胞的姐姐,更是美豔的出了名的,不過後來,就沒幾個鬼滄人知道那個漂亮的女子去了哪兒,因為她有了一個新名字,陳姓,閨字,嘉茹。
後來沈封揚唱了戲,很快成了紅角兒,這些鬼滄人才好過了些。他們蝸居在華棠園這片彈丸之地,東躲西藏,卻想著復國大計,重現鬼滄往日的輝煌。
這群人裡面,野心最大的鬼滄祭祀雄心勃勃,他不止想復國,回到南方去,他還想要容家的整個天下!
這個人,在沈封揚面前立誓後,將他姐姐帶走了。
沈封揚從來不像他們那麼瘋狂。他知道,不到三百人的鬼滄族,是不應該有那些不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