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初羽抬頭看見顧凌雲臉上一閃而過的疲態。
想到偷懶的雲將離,池初羽眉心微微蹙起。
這些宗門事務本該由他負責,但卻一股腦都推給了顧凌雲。
顧凌雲看出池初羽心中所想,抬手揉揉她的腦袋,道:
“別埋怨師父,他……”
“咚——”
第三道鐘聲響起,顧凌雲後面的話被鐘聲蓋過,池初羽沒有聽見,等鐘聲漸小,她微蹙眉道:
“剛才鐘聲太大,我沒聽清,大師兄你能再說一遍嗎?”
顧凌雲張嘴正想再重複一面,腦內想起雲將離冷淡的聲音。
‘別告訴她。’
未出口的話在嘴裡轉了個彎,笑著道:
“我說師父他在那次大戰受了內傷,需要靜養。”
師父他確實受傷需要靜養,不過是少說了一些事,那他也不算對師妹說謊了,他也還是個好師兄。
池初羽蹙起的眉心舒展,想到每次見他時,完全看不出他是個傷患,想必平時都在硬撐吧。
想到這池初羽幽幽嘆口氣,好歹是自己的師父,往後就少去打擾他了,讓他好生休息養傷。
“師兄,我們都是師父的徒弟,你也可以適當分些事給我做的,不必一個人強撐著。”
聽到池初羽這麼說,顧凌雲一臉感動抬手捂住胸口,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樣子。
“有師妹這句話,師兄就很高興了。”
沒說答應,也沒說拒絕,但池初羽明白顧凌雲這麼說就是變相拒絕了。
“師兄我說真的,你若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就去找師父聊聊,他肯定願意。”
“好好好,師兄答應你,正好我不便外出,以後外出調查的任務便交給你了,倒也省的我到處找人了。”
聽池初羽要去找師父,顧凌雲急忙開口應下,畢竟他分任務還能找些輕巧的給師妹做
若是師父,那可就真把師妹當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了。
池初羽點頭應下,不再多說,她怕自己要是再多說幾句,大師兄該連這點事兒都被不分給她了。
鐘聲徹底消失,方才熱鬧的人群瞬間噤了聲,池初羽二人也不再多聊,扭頭看向前方。
‘師妹,一會兒師叔們現身後,你便收了威壓。’
池初羽偏頭看向顧凌雲,在看到他肩上停著的靈蝶時,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隱晦點點頭。
一聲鶴鳴響起,宗主言川柏攜七位峰主出現在看臺上方。
言川柏視線在廣場上粗略掃視一圈,上前一步正準備說些開場白。
池初羽找準時機收回威壓,操控靈力在他們身體內亂撞一通,才慢悠悠收回靈力。
做著一切小動作時,她面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個認真聽宗主講話的好學弟子。
之前有池初羽靈力麻痺了他們的痛感,哪怕全身骨頭都被碾碎的差不多了,但他們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可如今靈力一撤,所有痛感在一瞬間爆發,他們一時承受不住,身子無力躺倒,張大嘴呻吟。
痛呼聲很大,在一瞬間便響徹整個廣場。
被打斷的發言的言川柏不悅看向聲音來源處,只見內門弟子紛紛往兩邊退開,而中央是一群人軟倒在地上,渾身冒著冷汗,面目猙獰痛呼聲不斷。
“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嘴唇張張合合想說什麼,但身體上的疼痛太強烈,讓他發不出聲音。
他顫顫巍巍抬起手臂,想要指一個方向,但才抬離地面不到五厘米,一聲咔嚓脆響,手臂軟軟垂了下去。
他們雖然沒能說什麼,但身上殘留的靈力還是讓言川柏認出動手的人是池初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