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雲將離這個回答，池無漾來了興趣，翻身側躺，道：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嘴硬，說不會嗎？”

雲將離偏頭看著他，道：

“因為我這樣說了你就會有負擔，有負擔壓著你，你才會好好活下去，就算是瀕死也得給我撐著活下去。”

“你這人還挺會給人施壓的，你以後要是當師父收徒了，你徒弟肯定怕你怕的要死，要是我，我就不會這樣。”

池無漾不再去看雲將離，又翻身躺回去，道。

“和你徒弟處成兄弟？”

“當然不是，要是處成兄弟我幹嘛收徒弟，拜把子還好些。”

“那你想哪樣？”

“嗯……就是能玩成一片，偶爾開開玩笑，但又不會忘了師徒身份……嗯，大概就是這樣吧。”

雲將離聽他說完，想到了小時候他們幾個師兄弟和師父就是這樣相處的。

可惜五百歲過後，他們經歷的多了，這樣的相處似乎也少了很多。

“這樣是挺不錯的，你以後肯定是個好師父。”

“我這性子怕是擔不起好師父這個稱呼，是你還差不多。”

“我？我們兩個半斤八兩，你怎麼覺得我能當好？”

“不管，我覺得你是，你就是。”

池無漾說完，突然想到了南姒微凸的肚子，扭頭看著雲將離，道：

“等阿姒把孩子生下來，我就給你送過去，正好我們兩個接著過二人世界。”

“你的孩子為什麼給我送來？要帶你自己帶。”

“你這是什麼話，咱倆是不是兄弟？是兄弟那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就是孩子乾爹。”

池無漾伸手拍著雲將離的肩，道。

雲將離把池無漾的手揮開，無奈道：

“這好歹是你們的第一個孩子，你們自己先帶幾年再給我送來吧。”

“也行。”

見雲將離答應了，池無漾笑了兩聲，又拉著他聊別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好久，直到天邊有些泛白，雲將離扭頭看向池無漾，見他正滿臉興奮講著一次外出的奇遇，他突然沒頭沒尾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會啊。”

池無漾沒有絲毫遲疑，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回道。

聽到這個回答，雲將離笑出了聲，指著池無漾，道：

“你還不是一樣，還說我。”

池無漾抬手撓撓頭，道：

“我這是在想事，敷衍回的，不算，你重新問。”

“我才不，下意識的回答才是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不行，重新問。”

“就不。”

畫面一轉，上一秒還在和他嬉鬧的人，此刻卻渾身是血杵著槍站在那兒，眼裡一片死寂。

池無漾見雲將離來了，艱難扯起嘴角，看著他道：

“抱歉，要害你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