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些彆扭,對肖凝和天桐都顯得有些生疏。
肖凝見他總不說話,把腦袋一歪枕到他的肩上,問他:“還生我的氣呢?”
“才懶得生你的氣!”紀元不承認。
“哥哥是凝兒世上最親的人,你可不要真生我的氣。”
紀元覺得她聲調裡有些傷感,忙解釋,“沒有,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真生你的氣!”
她又問:“我媽和叔叔真的有一個孩子嗎?”
“嗯,奶奶留下的信是這麼寫著,我看樣子也像是真的!凝兒你傷心了?”
“為什麼?我應該高興才對!”但她的聲音卻軟綿綿的毫無精神。
紀元認真地說:“凝兒,不管什麼時候,哥哥總是你一邊的!我們不想這些事,說點別的吧?”
“說什麼?”肖凝說著,眼望著天空。她覺得這兒還和以前一樣,倚窗東望,可以不受干擾地看到一塊自然的星空,多少年如一日,任城市的夜色變得越來越淡、夜色下的燈光越來越輝煌,這塊天空卻一直透著它純樸的臉。從小她就常站在這兒看上面那些星星,猜想著哪一顆是她的母親,哪一顆是她自己。它們是她的老朋友,在寂了的夜裡,慰藉了她不少的孤獨和失意。
“想什麼?”紀元見她有會兒不說話,問她。
“這兒的星星還和以前一樣多。”
紀元把頭抬起來也認真地看,然後說:“你沒數對吧?少了顆最亮最漂亮的。”
肖凝一笑,知道他在暗指她。
紀元回到自己房間時,天桐已經在裡面了,半躺在床上看著一本書。紀元沒正眼往他那兒看,天桐住在這兒的幾晚上他都是這樣一副冷麵孔。天桐在目前這種狀況下也體諒他的心情,並不與他計較,有時和他說句話,他不理也就罷了。但天桐心裡也不完全無所謂,覺得你即使傷心,也不至於總是對我視若無睹吧?從紀元進來後,他也斜著眼睛看他,紀元偶爾眼光掃過去時發現了,又恨恨地投去一瞥。
天桐忍無可忍,“新紀元,你有點過了吧?不願我在這兒住你說嘛!”
紀元梗起頭來,“我就是不願意你在這兒住。我說了,請走吧!”
天桐橫著眼睛盯了他一會,躺下睡覺,說著:“明天就走。”
紀元說:“我在地板上睡了好幾晚了,今晚怎麼也該你睡下面了!”
天桐身也沒動一下,“我又沒讓你在地板上睡,你願意不在床上睡,我管得著嘛!”
紀元氣哼哼地從立櫃裡拖出被子扔到地上,嘴裡咕噥著,“真是屬白眼狼的!”
天桐聽了,爬起身氣道:“誰屬白眼狼?我又不是來玩的,來住幾天你至於這樣?你又不是沒住過我家,你在那兒住過多少天,我有一次對你這樣?”
紀元不屑,“你以為我看你才去的?如果不是凝兒和我姑姑姑父,我才不去呢。別說一個沈天桐,十個沈天桐請我,我也不去!”
天桐也說:“我也不是為你新紀元來的!一百個新紀元請我,我也未必來!”
“有一個新紀元請你,我就不叫新紀元!”
天桐真是很生氣,“你說清楚,我到底哪得罪了你?”
紀元恨恨地看他,咬牙切齒道:“白眼狼!”天桐真要讓他氣暈了,也狠狠地盯著他看。紀元擦起拳頭,“盯什麼?不服氣?出去!”
“有病!”天桐氣乎乎地重新躺下。兩人一宿無話。
4
沈德鴻這幾晚上也基本是無法睡眠。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後悔,後悔自己二十年前的年輕魯莽,那曾讓他多少年來一旦想起就心醉、心碎的一刻,如今成了最悔痛的記憶。他常常半夜裡望著輕柔地俯在他身邊如一隻小貓一樣讓人憐惜的妻子,還是不可思議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