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創作,哥們們說不定可以幫你喝出原創去。”丹紅愣愣地想了想,不是全無動心,但最後還是搖搖頭。“怎麼,還要等?”十五見她不允,又問。
“什麼?”丹紅不明白他指什麼。
“《等你》嘛,應該是寫給康繼陽的吧?”
丹紅明白過來,沒有正面回答,“我有我的打算,我想出去靜心學習一段時間。如果回來你們的樂隊還存在,到時我可以考慮加入。”說著她調皮地笑笑。
十五也笑,“有你這話撐著,我怎麼也得在你回來之前搞出點名堂來,否則到時候怎麼配你?去哪?”
“美國,已經辦著簽證了。不過沒人知道,你是第一個,簽證下來之前我不想說。你也當不知道就好了!”
十五裂開嘴笑,“這麼信任我!不會,可能是覺得我最無足輕重,知不知道都一樣。”
丹紅見被他這樣屈解,只好笑。
2
很快,天桐考研結束,肖凝也迎來她大學生活的第一個暑假,兩人一塊回了沈園。肖凝在家呆了一天沒出去,第二天中午只母女倆吃飯時,星茹難得對她學校的事情感興趣,問了幾個問題,又問她江晨有個什麼樣的家庭。肖凝並不知道,他們從沒有談論和了解過雙方的家庭,只知道他的父親姓劉,母親姓江。肖凝覺得母親問到江晨,猜想她是誤會了她和江晨的關係,也不好多解釋什麼。
飯後星茹回自已臥室去,說要睡會兒。肖凝幫著方嫂收拾完餐桌,一時想不起再做什麼,想到她這次回來,露露竟然沒有咋乎著馬上過來,決定到她家看看。
她一路走著,走到丹紅家時,不禁慢下來。她停在院門看了看,看著門上的鐵鎖,覺得有些冰涼刺目。又要走時,卻見丹紅騎了紅色的摩托車迎面駛來,徐徐地停在她身邊,摘下頭盔後,撫了撫頭上的亂髮,向她笑笑。肖凝也向她笑。
丹紅支下摩托車,掏出鑰匙開啟門上的鎖,回頭向肖凝說:“請進!”
肖凝進去,看到正房的兩個門上也都上了鎖,拴小花狗的木栓空了,院裡周邊長了一尺高的青草,生機盎然,反倒使這個院子更顯得蕭瑟沒有生氣。她問:“小花哪去了?”
“送人了。”丹紅淡淡地說著,一邊在院裡四處環顧。最後走到西牆根下一個廢置多年的石磨前,用手細細撫摸上面粗糙但不再深刻的紋路,“我媽也算是個歌唱家,從她七八歲開始就跟著登臺演出,唱過許多歌。……但我只聽過她的一支歌!不是用嘴唱的,是用雙手雙腳唱的一首生活之歌。很簡單,把一根木棍一頭放在腰間,另一頭別住磨盤,一圈一圈地推,咕嚕咕嚕地唱……從兩個磨盤中間就流出許多或甜或酸或鹹或苦,許許多多味道的汁液,留下最酸最苦的一些我們自己喝,把稍甜一些、味道好一些的賣給別人。我和妹妹就是喝她‘歌’裡的那些液汁長大的。那時我總覺得我喝的苦,吵著說要那些甜的。媽媽說,這些甜這些甜,紅喝的這些最甜最好喝……我媽沒有騙我,她給我喝的那些真是最甜的!她死後,我就再也沒有喝過那麼甜的……”她看了眼周圍,笑裡帶著心酸,“有媽媽愛的地方就是家,這兒是我的家,可我最恨的也是這個地方!這兒,有時會悶得我發瘋,就像在一張大網裡,怎麼動都掙不過它!我救不了妹妹,救不了我媽媽,救不了曼姑,甚至救不了我自己……”
肖凝眼裡泛起淚花,她覺得,比起丹紅自己那點心酸實在不算什麼,而自己擁有的也比她富裕得多,起碼她現在有媽媽可以愛,有叔叔疼她,有很多人關心她。
“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了,你還哭什麼!”丹紅抹去臉上的傷感,向肖凝笑道,“對我多笑笑吧,讓我離開的日子裡多些愉快的記憶。”
“你要去哪?”
“美國。我一個叔叔在那兒,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