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亮。她越走越急著回家，越走越心不寧，越走越想快點到家看到天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下變得這麼迫不急待，昨晚上也許因為太緊張也太累了，她看著鍾晴躺下後自己也躺下，竟很快地睡著了。

小院門開著，她進去後又急步往房裡走，房門卻關著，她昨天走時匆忙沒有帶鑰匙，便按下門鈴叫門。方嫂很快來開了，見是她，說道：“這麼早回來了……”

她沒聽完往裡走，問著：“天桐呢？”

方嫂怔了下，“昨晚等到很晚不見回來，我就先睡了，以為他回來後肯定會叫我。怎麼沒叫呢？直接上去睡了？”

方嫂狐疑的時候，肖凝往樓上走，但很快就下來，下來時腳下慌張，“方姨，天桐沒回來嗎？”

“慢點，慢點下！”方嫂也緊張，但先安慰她，“彆著急，你可不能著急！打個電話問問。”

肖凝打了他的手機，手機竟是關的，她打他辦公室的電話，許久後還是沒人接。她想了想又打給繼陽，繼陽接了。她問他：“繼陽，天桐在醫院嗎？”

“沒有，怎麼了？”繼陽那邊也問。

“天桐昨晚上沒回來，他會去哪？”

繼陽頓了下，“天桐昨晚上來過醫院一會兒，很快就走了。我看他喝了些酒……”說到這他又頓住了。

“他自己開車嗎？”肖凝聲音顫起來。

繼陽沒回答她，而是安慰：“你彆著急，天桐向來還是很有數的。我先放電話了，你安心等著，我找找他。”

肖凝聽著繼陽結束通話電話，不禁拿著話筒發呆。她覺得自己回家時那種急迫的心理有些異常，似乎有不祥的感覺在擾動她。他再晚都是會回家的，他即使真有不得已的事不回家也不會不和家裡說，而且他的手機也極少是關機的……她想著，臉色變得越來越慘白，渾身像一下冷透了似的哆嗦起來。方嫂看出她的恐慌，正不知要說些什麼寬慰她。外面有車進來的聲音。肖凝站起來往外跑，天桐從車裡出來。她望著他，眼裡溢位淚來，撲上去抱住。

天桐抱住她的胳膊有些沉重，沒有開口說什麼。肖凝抬起臉，帶著淚痕笑了，問他：“怎麼剛回來？這算是回來晚了，還是一晚上沒回來？”

天桐露出些笑，攬著她往裡走，“一會兒再和你說，我想先洗個澡。太累了，解解乏。”進屋後他便放開她，很快地往樓上去。

肖凝回頭對方嫂說：“昨天下午沌的那湯我沒喝，應該還有吧？”

“有。”方嫂以為她要喝，笑道。

“現在熱上吧。”肖凝也笑了下，說完往樓上去。

到樓上後，她先走向浴室，聽著裡面嘩啦啦的水聲，敲了下門，裡面的天桐應了聲。她問他：“拿衣服了嗎？”

“噢，忘了。”

她笑了下，又問：“睡衣嗎？”

“行。”

她回房拿了他的睡衣來又站在浴室門外說：“我在門外等著了，你洗好了我給你遞進去。”

裡面沒應聲，水聲結束，很快門開了，天桐裹著浴巾晾在門口。她忙把睡衣褲和外面的大睡袍都塞給他，又推著他進去，說：“先進去穿好衣服再出來，裡面有熱氣，暖和，這樣出來會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