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坐車回沈園。他第一眼沒有認出肖薇，因為肖薇低著頭，頭上是一頭黃髮，和那次他見到的樣子是截然不同的。他給她讓了幾下沒讓開，她抬起臉看著他笑時，他有些錯愕，覺得這張臉和一笑露出的一個大酒窩很熟悉，然後就想起來。

他覺得被她的雙手在肋下滑得挺癢，想把她的手拽下來，並告訴她：“我不是你哥哥，你認錯人了。你喝酒了？別在路上亂走了，來，坐到路邊等等吧！”

他想拽下她的手再扶她到路邊坐下，她完全“醉”了似的撲在他的懷裡。他攙著她往路邊的路崖石上找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她醉著，他只好任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邊看著來回的行人陪著她等哥哥。

他下了長途車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再等了一會兒，夜色已經越發濃了。天新很焦急，看看身邊的女孩還迷濛蒙的不醒，而她的哥哥還是沒來。他問她：“你家在哪，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肖薇靠在他身上真有些睡了過去，聽他問她，又清醒過來，眼睛迷迷瞪瞪地看他，倒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還陪她坐在這兒。他又問了句：“用我送你回家嗎？”

肖薇點點頭。他扶著她起來，肖薇卻有些站不住，她說：“你揹我吧。”

天新看看也只有這樣，蹲下身讓她到背上。她趴在他背上晃在雙腿，指點著方向讓他往前走。天新雖然有些氣力，肖薇也不是很重，可她總也定不下方向和地點，曲曲折折地走了近一個小時了，他覺得背上的肖薇越來越沉重。他又接照她的指點走到護城河邊，看到河邊的椅子，說：“家也記不得在哪了？這兒先坐坐再走吧？”

她答應著，在他鬆開手時，利落地跳下，轉了個圈後屁股正好落在椅子上。天新不解地看她，她含笑招手讓他坐過來。天新在離她一人寬的位置上坐下，問她：“你是故意裝醉的？”

肖薇笑道：“以為碰到個十足的傻小子呢，現在看來還有幾分聰明。坐我近點，離得太遠我冷。”

天新遲疑了會兒坐她近了些，肖薇也一挪屁股緊緊得挨著他坐。天新有些緊張但沒有閃開，問她：“你幹嘛要這樣做？”

“哪樣？”肖薇看他，“裝醉騙你？覺得好玩唄，你要生氣了就走。”天新沒有走，她看著他笑，“我騙你揹我走了一圈，你也很高興吧？”

天新有些紅了臉，過會兒說：“我們見過一次，你記得嗎？”

肖薇認真地看看他，搖頭，“不記得了，我見過的男人太多了。”

天新又紅了臉，這次不是害羞，而是有些莫名的憤惱，過了會兒又問她：“你和上次我見你時很不一樣了。”

肖薇又聽他提上次，不禁問：“什麼時候我們見過？那時我什麼樣？”

天新笑笑，“有段時間了，你那時留著長頭髮，黑黑的順順的……”他沒繼續說下去。

“在哪裡？”她疑惑。

“星河實業。”

“你在那兒工作？”

“不是，去找我哥。”

“你哥是誰？”

天新笑了下，“沈天桐。”

肖薇一時沒說話，眼神複雜地盯著他看了會，又問：“親哥？”

“不是，叔伯哥哥。”

肖薇又不說話。一會兒她又問他，“你喜歡我？”天新驚了一下，張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肖薇笑了聲，拉他起來，“過來。”

天新不知道她叫他幹什麼去，又被她拉住了手，便跟著她走。她拉著他進了河岸邊濃密的小樹林，林下是還沒有翻出新綠的草坪，但也軟軟的。天新不能完全確定她到這兒來做什麼，有些發愣地看她。她靠近他，拉開他外套的拉鍊，把手與身子一塊埋進去。天新望著她，還是有些發愣。她的嘴唇親上來，從他的下巴下一點點親上來，到最後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