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綃月閣裡,嬰哭陣陣。
鄭清儀看孩子在乳母手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連個孩子都不會哄,真是個廢物!」
雖然才伺候了幾日,但乳母已經深刻明白這個姨娘是個脾氣大,不好惹的。
加之小公子確實啼哭不止,乳母不敢多做辯解,只是誠惶誠恐的告罪。
自從得知老侯夫人和孟致沛存了去母留子的心思,鄭清儀就整日提心弔膽,入口的一口水一勺湯都謹之慎之。
對於院中伺候的人更是多有提防猜忌了。
這乳母是老侯夫人做主找來的,不消多說,必然是老夫人的人!
她如何有膽子放心去用?需待儘快找個機會打發走才行!
眼下看乳母把孩子從左胳膊換到右胳膊,右胳膊又換回左胳膊,烙餅似的。
怒斥道:「你這黑心的毒婦,這麼搖晃孩子他怎能舒服?」
「我看你就是要蓄意戕害我的孩子!」
乳母一聽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姨娘明鑑啊,奴婢若存了丁點這樣的心思,叫奴婢不得好死啊!」
這孩子在候府裡猶如金疙瘩一般,她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戕害他啊!
燕兩儀不理會她這話,冷道:「把我的孩子給我!」
乳母不敢不從。
聞言忙把孩子遞了過去。
鄭清儀自認為是孩子的母親,與孩子心脈相連,定然能撫慰他焦躁不安的身心。
可抱了會,孩子的哭聲不減反增。
娉婷瞧鄭清儀面上下不來,出聲道:「小公子定是餓了。」說著給乳母遞了個眼神。
乳母忙應聲道:「小公子餓了,姨娘讓奴婢餵他吧。」說著瑟縮著伸出手。
鄭清儀抄起被下暖身的手爐就朝她砸了過去,眥目憤恨道:「這孩子與我生分,是不是你教唆的?」
乳母被砸中了頭,聞言也顧不得疼,叫冤不跌:「小公子才生下幾日,奴婢就是有心教唆,他也聽不懂啊!!」
鄭清儀冷笑道:「聽聽,終於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乳母算是明白了,這鄭清儀就是看她不慣!
想通了這些,她反倒不驚慌了。
屈膝福了一禮,冷然道:「奴婢只是個聘來的乳母,姨娘若不喜,大可直言告知!」
「小公子離了奴婢,自有更好的來。您實在犯不著這麼作踐人!」
鄭清儀聽她話中編排自己刻薄,心底竄出火氣來:「一個奴婢也敢到我面前叫囂,娉婷,給我好好的教訓她!」
娉婷站著沒動,悄聲提醒道:「姨娘,她是府裡請來的乳母,不是正經的奴婢。」也就是說,鄭清儀無權去打。
再者,乳母是個被人尊敬的行當。
小公子吃了她的奶水,榮養她一輩子都是應該的,如何能打?那還不被人戳脊梁骨?
鄭清儀聽了娉婷的話才知道自己是無權責打乳母的,不覺一愕。
片息回神,正好看到乳母嘴角掀起的嘲諷的笑,她登時有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火冒三丈道:「你給我滾,我的兒子絕不要你這種貨色來餵養。」
話到這個份兒上,乳母自是不會再留,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娉婷挽留不住,愁苦道:「姨娘何必與她置氣?」
「現在把人攆走,這一時半會可去哪裡再找一位乳母來?小公子怎麼辦?!」
鄭清儀趕走了老侯夫人的眼線,心中正暢快,聞言混不在意道:「堂堂侯府長孫,我就不信請不到一位滿意的乳母了!」
「你現在立刻去找王路,讓他去辦這件事情。」
不信老侯夫人,卻信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