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了會兒,看皇上仍是悶頭批摺子,高得盛提醒道:「皇上,柒公子和夫人都在承乾宮等著您,您現在是否移駕?」
皇上聞言立刻就站起身,手裡的硃筆和摺子一一撂下:「那就走吧。」
「」呃。
高得盛懵了懵。
這皇上也太彆扭了吧?
看這站起身的速度,明明是極想去的,莫非是在等著他給臺階?高得盛暗罵自己愚笨,沒能早點領悟皇上的心思。
到了承乾宮的時候正是滿堂歡聲笑語,隨著皇上的邁入,殿中靜了下來,眾人忙起身請安。
皇上神色威冷,目不斜視的走到上位坐下。
而後一掃眾人,虛抬了抬手,淡淡的道:「都起來吧。」
皇后見皇上這般,有些莫名的蹙了蹙眉,昨日小兩口成親的時候還開心的不行?今日來敬茶,怎麼就擺出這張冷臉了?
姜零染從皇上臉上看不出對她的滿意之色,一時心中忐忑。
燕柒面上的冷意比起皇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站在姜零染身旁,胳膊挨著她的,雖是未有言語,但這麼站著,已是無聲的說明著態度。
行墨和芝如一個端茶,一個擺蒲團。
燕柒看了看腳下的蒲團,深深的吸了口氣。
他帶姜零染來,不是受冷臉的!
站的近,姜零染甚至聽到了燕柒粗重的呼吸。
對於皇上,她是感激的。
況且在她看來,皇上這麼溺愛燕柒,會對她有不滿,實是正常。
趕在燕柒托起她的手離開之前,她先拉著他跪在了蒲團上。
皇上面上瞧不出神色,皇后和善可親的喝了茶,而後給賞。
季川喋喋不休的唸了一大串,而後把寫的滿滿當當的禮單擱在託盤上,雙手奉給姜零染。
姜零染謝恩接下。
皇后不敢居功,笑道:「這賞,其中一多半都是皇上讓準備的。」
「昨兒讓高得盛挑了小半日呢。」
燕柒和姜零染聞言都是驚訝的。
皇上察覺到臉上的視線,略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聲,道:「以後好好的過日子,且不可無端生出爭執!」
說著看了眼燕柒:「你年紀大些,又是男子,遇事多謙讓你媳婦。」
燕柒更是驚訝了。
這還是皇上嗎?!
姜零染眨了眨眼,一時分辨不出皇上是滿意她,還是不滿意她。
若不滿意,何苦悉心準備了這些賞賜?以及這幾句掏心窩子的叮囑?
可若是滿意的話,從他臉上,還真沒瞧出來。
「哦是。」燕柒回神,忙揖手:「謹遵皇上的話。」
前朝政務繁多,皇上不能久留,臨走的時候帶上了太子和燕柒。
勤政殿裡,皇上一邊和太子商討政事,一邊分著神的去看燕柒,瞧他不住的撫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摺子,擰眉道:「衣服怎麼了?不合身?」
燕柒聞言搖頭。
起身走到書案邊,獻寶似的扯著袖子給皇上看:「這是我娘子給我做的新衣服,您看看這針腳,還有這花紋顏色嗎,是不是非常好?」
「」皇上無語的翻他一眼,連理都不想理。
太子看著笑道:「確實是極好的。」說著頓了下,又道:「最重要的是子安喜歡。」
皇上悶了會,賞下六匹不同顏色花紋的革絲,讓他們二人回去裁衣。
燕柒不缺這個,本不打算收。
但想到姜零染或許會開心,便揖手謝恩了。
承乾宮裡,皇后打發了多餘的人,只餘太子妃,姜零染和燕兩儀幾個,坐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