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宋堂之相識相許的場景在腦子裡轉個不停,雲痴甩也甩不掉,心煩意亂,忽聽有人喚她。
她恍惚著站住腳,循聲望過去,瞧見了熟人,微微睜大了眼。
雲櫻一臉驚詫的看著門口的雲痴,連披風都忘了系:「你怎麼來了?」
雲痴眨了眨眼,目光從雲櫻的臉上往上移,看到了花團錦簇的萬花樓的匾額。
她竟走到這裡來了雲痴心裡發苦,這些年,她早已經熟悉這裡了。
雲櫻瞧她神情不對,蹙眉道:「你沒事吧?」說著忙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去請常青來。
又看行人往來,唯恐有人來搭訕,倒叫雲痴臉上不好看,忙避開人道:「走吧,咱們去後院坐。」
雲痴一時也想不到去哪裡,隨著她去了。
剛泡好了茶,常青走了過來,開口第一句就是:「你沒出京啊?」
京城裡贖出去的妓子極少有在京中逗留的。
誰都想擺脫過去,清清靜靜的過下半生,故而,總是走的很遠的。
出京?雲痴聽著這兩個字不覺恍惚了下,回神輕點了點頭:「哦,是。我,我是要出京了,今日來給您告個別。」
常青嗤的笑了出來:「可真是個傻子。」拂衣在她身邊坐下,笑道:「離了這裡的人,那還有告別一說?」
雲櫻給常青倒了杯茶,起身道:「您和姐姐聊吧,我這還有事兒要出去呢。」若不是遇到雲痴,她都已經出門了。
說著又看向雲痴,抿笑道:「姐姐,願你以後平安順遂。」
「多謝。」雲痴含笑點頭:「也願你開心如意。」
雲櫻笑著離開了。
常青話說的冷漠,但能見到熟人,心情還是極好的,喝著茶道:「可用了午膳了?」
雲痴搖了搖頭,揉著肚子道:「您不說還不覺,您一說我就餓了。」
常青笑道:「我也還沒用,這一早上起來就忙昏了頭了。」說著手絹一甩,指著院中灑掃的龜奴道:「去,讓他們準備一桌席,送到樓上。」
龜奴頷首應是,擱下掃帚,去後廚傳話了。
常青不好問她出京後的去處,只是道:「怎麼在京中逗留這麼久啊?」
雲痴道:「就是,就是有些瑣碎事情,剛弄完。」
常青看她不願多說,也不再多問。
很快菜飯準備好,二人移步上樓,到了雲痴之前住著的屋子。
雲痴看著熟悉的地方,笑了笑。
常青道:「一直沒住人,也沒收拾。」說著看了眼菜色,笑道:「這後廚還算有心,記著你愛吃蒸魚。」
「這不,蒸了這麼大一條。」
雲痴看著蒸魚,笑意更濃,心裡也覺得暖和了些:「青姐,我回來吧。」
常青聞言怔住,詫異的看她一會兒,嗤笑道:「還沒喝酒,就醉了?」說著給她倒了杯酒:「來,醉話要喝了酒說才有意思。」
雲痴笑了聲,端起酒杯慢慢抿著。
常青看她一眼,想起了些往事,感慨道:「我還記著你剛來時候的樣子,倔的不行,誰碰你一下,你能把人給咬死。」
「我是軟硬兼施,也降不住你,不止一次的想放棄。後來柒公子出面,你才算是安了心。」
「這些年柒公子待你不薄,就算是以後沒了往來,你也犯不著記恨,更別想著作踐自己。」
「好不容易贖了身,遠遠的走開,過自己的日子去吧。」
她贖身是自己贖的,但銀子應該是燕柒給的,故而常青猜想,許是燕柒不願給她一個名分,所以她心灰意冷了。
雲痴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苦笑道:「我就是覺得,這裡像個家。」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