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忘機回到內室時,魏無羨已經昏睡過去了,收好桌子上的小藥瓶,藍忘機對茵茵說道:“你在這裡看著你爹爹,我去浴房備水。”
“好的,父親放心。”茵茵乖乖的點了點頭。
不大一會兒藥浴就全部準備好了,藍忘機也沒有叫醒魏無羨,將昏睡的他直接放在了浴桶裡,不過他擔心魏無羨會滑進水裡,所以也沒有離開,就坐在他身邊,一直等著他醒來。
外面的茵茵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兒,見藍忘機沒有出來,她又不敢擅自進去,於是只能在靜室裡四處看看。
半個時辰後,藍忘機抱著魏無羨回到了靜室,將他安置在床上,看他安穩睡著才放下了心。
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茵茵,以為她已經回去了,卻不想突然聽到內室角落裡,傳來一聲酒罈滾落的聲音。
藍忘機心頭大震,突然想到了他藏的天子笑,趕忙走了過去,果然看到茵茵雙頰粉紅的靠著牆角呼呼大睡,地上還滾落了一個酒罈子。
藍忘機看了一眼那個酒罈,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比我好點,至少能喝一罈。”
將酒罈放回去,抬手設下一個結界,防止有人擾了魏無羨睡眠。
然後將茵茵輕手輕腳地抱起來,送回了龍膽小築。
藍忘機並沒有在龍膽小築多留,簡單吩咐了照顧茵茵的藍星等人幾句就離開了。
本想回靜室陪著魏無羨,但抬頭看了看天色,想著魏無羨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醒,於是便轉道去了寒室看望藍曦臣,卻沒想到尚未到寒室就聽到了弟子來報:“含光君!景儀師兄請您趕緊去寒室!”
卻說今日一早,思追便提著一個食盒,來精舍陪金凌用早膳。
兩人用完早膳後,思追又帶著金凌一起在雲深不知處遊覽,兩人邊走邊聊,突然金凌問道:“思追,怎麼一直沒見到景儀呀?”
思追沉默半晌,嘆了口氣說道:“阿凌,你既然說你幼時習樂是澤蕪君啟蒙的,那他也算是你半個師傅了吧?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澤蕪君自從觀音廟一役之後,心情一直不好,如今更是心魔纏身,不得解脫,所以景儀如今時刻隨侍在他身旁。”
金凌對藍曦臣還是很敬重的,於是著急道:“那我能不能去看望看望他?幼時他教了我許多,雖然未曾行拜師禮,但他在我心中就是我的授業恩師。你帶我去好不好?”
藍思追有些為難:“可是含光君說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澤蕪君修養啊!”
金凌抓著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你帶我去嘛!你帶我去!我保證遠遠的看一眼,絕對不打擾好不好?”
藍思追被他纏得沒辦法,只能點頭同意。
兩人剛到寒室門口,就聽到景儀的大聲說道:“澤蕪君快停下!我是景儀啊!”
藍思追和金凌對視一眼,頓感不妙,也顧不得什麼打擾不打擾了,直接推門跑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藍曦臣拿著朔月,對著景儀一通亂砍,景儀不能回擊,只能抱頭躲避。
思追見狀不妙,執出捆仙繩將藍曦臣捆住,然後拿出自己的泣血琴,席地而坐彈起了清心音,景儀得到喘息也沒有耽誤時間,抽出自己的隨身玉簫與思追合奏起來。
可是思追景儀的修為畢竟差了藍曦臣一大截,根本無法壓制住他的心魔,眼見著藍曦臣漸漸掙脫捆仙繩,金凌也顧不得當年藍曦臣的囑託了。
取出自己的琵琶,和思追景儀一起合奏起了清心音,有了他的加入,勉強能夠讓藍曦臣安靜下來。
清心音的旋律接近尾聲時,藍思追幾人的靈力已快耗盡,但藍曦臣尚未清醒,正當幾人心急如焚時,藍忘機終於趕到了。
忘機琴泠泠的聲音傳來,思追幾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慢慢撤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