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法海的手離鏡子只有尺許遠了,氣團激盪的更加勁急了,發出“嗤嗤”的聲響。突然間,鏡子紅光大盛,法海“咚咚咚”連退了好幾步。法海看著鏡子驚歎道:“果然是仙器,沒有煉化就這麼厲害,如果煉化後,灌輸了法力,天下還有誰能擋得住你的一擊。”想到這麼厲害的法器就要落到自己的手裡,法海的臉上又露出得意的神情。法海笑著點點頭道:“好!老僧就全力的和你周旋一番。”說完,把手中的缽盂拋到空中,口中念著咒語,只見缽盂散發出rǔ白sè的光芒,直徑越變越大,變得有圓桌大小時,慢慢的從空中倒扣下來,壓在鏡子的紅光之上。
陳浩然記得法海的缽盂裡似乎還有什麼萬年rǔ液,可是這樣倒扣下來,卻沒有一滴流出。紅光和rǔ白sè的光芒僵持了一陣兒,隨著法海咒語聲的催動,rǔ白sè的光芒越來越亮,最後彷彿啟明星一般耀眼無比,刺目的光芒讓陳浩然無法直視,將周圍黑暗的森林照得一片雪白。鏡子紅sè的光芒漸漸的不支,慢慢的被白光所壓制。陳浩然見頭上的鏡子越轉越急,但是紅光卻越來越弱,鏡子越落越低,幾乎就要觸到自己的頭頂了。陳浩然的心也漸漸涼了,暗道:“看來鏡子雖然神奇,可是依然不是法海的對手,這一劫自己終究是難以逃過。”忽然,聽到法海大喝一聲,缽盂猛地向下壓了一下,rǔ白sè的光芒則像閃電一般劇烈的閃亮了一下。
鏡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嗚嗚聲,好像是一聲長長的哀鳴,接著停止了旋轉,“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彷彿失去了全部的靈xìng。法海大步上前,一伸手將鏡子抄到手中。想到這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絕世寶物落到自己的手裡,想到自己煉化寶物後,修真界再無對手,什麼張天師、扈強全都不再話下,想到自己以後可以稱霸修真界,統一世上所有的修真門派,長生不老、永世無敵。法海緊緊攥著神鏡,胸口激動的彷彿要裂開一般,再也忍耐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彷彿著了魔一般。笑聲震動yīn森黑暗的森林,驚得森林中無數的夜鴉盤旋飛起,在空中叫個不停。
陳浩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眼見寶鏡又落到了法海手中。只道這次一敗塗地,再無反轉,雙目一閉,只待等死。忽聽到法海突然止住了笑聲,驚訝的“咦”了一聲,接著“啊!啊!”的大叫了兩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之意。陳浩然連忙睜開了眼睛,立刻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只見寶鏡不知何時又飛回到了空中,正“嗚嗚”的轉個不停。寶鏡上的紅sè光芒大漲,比剛才不知強了多少倍,正和法海的缽盂鬥在一起。再看寶鏡之下盤膝坐著一人,手上不停的變換著法印,正在控制著寶鏡。看到這人,陳浩然驚訝的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人穿的破破爛爛,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竟然是在杭州城集市中討飯的那個癩頭和尚。只見他隨手向空中的寶鏡一指,從寶鏡的紅光中就會幻化出一樣靈物,或龍,或虎,或豹,滿天飛舞的靈物,轉眼間便將法海圍困到了其中。
陳浩然揉揉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這癩頭和尚自己從小便認得,每rì只會坐在街頭討飯,口中只會說“好徒兒,乖徒兒”這兩句話,所以自己才會用他來戲弄劉道士,萬料不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搭救自己。陳浩然心中一動,好幾個疑問同時湧上心頭:“這和尚是誰?他又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他為什麼會控制寶鏡?寶鏡為什麼聽從他的控制?”
這時,寶鏡幻化的靈物已經大佔了上風,法海被壓縮到了一小塊空間裡。法海又祭出了七八件法器,可是這些法器只能在他身體周圍三尺之內的地方上下飛舞。法海臉上露出惶急的表情,臉上青筋暴露,口中“嗬嗬”做聲,哪裡還有一點得道高僧從容不迫的樣子。那癩頭和尚面容一板,喝道:“法海,你知罪麼?”法海面容扭曲,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叫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