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鈺回來的很晚,孟綰已沉沉睡去。早上醒來一翻身,瞧見周鈺那俊郎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眼前。
孟綰把右臂枕在頭下,側過身看著今年才二十一歲的小夥子,略顯稚嫩的臉上有著成人的穩重。眉心之間隱隱有眉間紋的影子,即使現在是熟睡的,卻依然皺著眉頭。
孟綰輕嘆一口氣,這得操了多少心才讓自己平安長到這麼大。一邊想著,一邊伸出手去撫上那眉心,想要撫平一般柔柔地撫摸著。
周鈺眼角一動,睜開眼,看著孟綰說不出什麼表情的臉看著自己,有心疼,有酸楚還有愛憐。
“吵醒你了。”孟綰問。
周鈺搖搖頭,掀起被子就要下地。
“你做什麼?”
“給你倒杯水。”
孟綰有早晨起來喝水的習慣,而且要喝白水,那種略有些燙口的白水。
有一次他睜開眼想吻她的時候,孟綰卻推開了他,說是沒喝水呢。
周鈺不解,孟綰笑道,一晚上嘴巴里味道難聞的很。引得周鈺向自己手心哈氣再聞一下,果然不是很好聞。
從那以後,周鈺也養成了早晨喝水的習慣。
喝完水的兩人重新躺下,“今天不用出去嗎?”
“不用,該我做的昨天都做了,餘下的就是他們的事了。你也不必去請安,一會讓孔媽媽去回一聲,就說我喝多了,扯著不讓你走。”
“不必去說,昨天晚上的時候,王妃把餘下辦宴的那些家讓我和大嫂分了工,自去忙我們自己的,不必早上去請安,等著正月過後再說。”孟綰靠在周鈺懷裡道。
“哼,不定憋著什麼壞主意呢。周映寧沒出風頭反倒觸了黴頭,那衣料子也沒得了她預想的效果。你瞧著吧,等著出了正月,她一準向你發難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昨天瞧著春桃,那襖子都有些蓋不住了,孔媽媽說開始顯懷了。”
“就按咱們合計好的應對?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周鈺摟緊了孟綰。
“沒有,等著我再細細捋一下。”
兩人相擁著好一會沒說話,外頭傳來下人輕手輕腳的聲音。
“端王被皇上圈禁了。”
“什麼?是因為正月十五的事嗎?”孟綰驚訝地道。“圈禁”這個詞讓她想到了康熙的兒子來。
“應該是,姐夫得道的訊息是,被我們意外發現的舊物的那個宮殿,是侍候先皇太后的一個宮女,後被皇上寵幸後封了才人,沒多久卻難產而去的住過的。”
孟綰坐了起來,“那舊物與先皇太后有關?”她想起了那個傳聞,就是讓王家倒下的傳聞。
“具體什麼情形不知道,在承天殿那晚,說是端王出去就是為了那個箱子,瑞王發現了質問端王,端王卻不理睬徑直走了。瑞王沒辦法,只得回來告訴了皇上。原皇上還沒當回事,後聽瑞王描述那個箱子的樣子後,就生了氣,散了宴,還讓太子馬上把端王帶過去。”
“難不成,當年那個傳聞是端王或是向貴妃散佈出去的?”孟綰道。
“我猜也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問姐夫的,只姐夫沒說,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方便與我多說。”
難怪皇上會生這麼大的氣,當年若沒有先皇太后,皇上能不能平安長大都不好說,更別說坐上這個位置了。皇上登基後,第一個冊封的就是孝端正皇太后,王氏一族的繁榮在那個時候達到了鼎峰。
“如果真是向貴妃母子做的,她們這是想要幹什麼?那個傳聞是皇太后去世一年後傳出去的,他們那麼做的意義又在哪裡呢?”孟綰實是不解。
“誰知道呢,許是向貴妃不滿先皇太后不喜歡她吧。這後宮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楚的。”周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