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進君悅居的院門,周映容挺直了腰,彷彿是要上戰場的勇士。
“若是王妃有其他的說法,你一會不要多說話,一切由我來說,且三嬸也會幫著咱們說話。”周映容輕聲道,孟綰點了點頭,她對今天胡氏答應把王氏的嫁妝賬冊交出來,進而把王氏當年的嫁妝交給她打點這件事,認為會十分順利,因為胡氏從去年底開始就做著準備,而她一直以為她準備的很充分。
“讓你坐軟轎你又不肯,瞧瞧,這額頭都出汗了。”林氏看著周映容進來,拿出帕子小心地為她擦著額角的汗。
“沒幾步路,再說今天日頭正足,多走幾步,心情也好。我也好久沒這樣慢慢地欣賞王府的風景了。”周映容接過林氏的帕子笑道。
君悅居正房的堂屋裡已坐了好多人,大家都在議論著周映寒的聘禮。
“今天瞧著寒姐兒的聘禮,那叫一個漂亮,咱們可就等著看看王妃給閨女添什麼嫁妝嘍。”林氏坐了回來,對著胡氏笑道。
周映容跟著笑,“三嬸莫擔心,王妃可是慈母呢,相信給二妹妹的嫁妝定不會弱了去。”
本家幾位婦人也跟著紛紛附和,胡氏一臉慈愛的笑容,“寒姐兒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一直乖巧懂事,我自不會虧待她的。”
“有了王妃這句話,二妹妹就放一百個心吧。”周映容衝著站在周映寧身邊的周映寒笑道。
周映寧“哧”地一聲扭過頭去與周家族裡平日裡聊得來的幾位小姐小聲嘀咕著什麼,引得那幾位小姐看著周映寒一臉不懷好意地笑。
周映寒好似全然沒瞧見一般,端正地對著王妃行了一個標準的福禮,口中說著感謝的話。
“說起嫁妝,我記得年底的時候好似聽大嫂提過一句,要把先大嫂的嫁妝都交給鈺哥媳婦打理?”林氏一句話,成功地吸引了在座女眷的注意力。
“要我說呀,大嫂是不是想偷懶呀,鈺哥媳婦這才進門多長時間,哪裡能打理明白。誰不知道當初先大嫂進門時,真可謂十里紅妝,那莊子鋪子又都是上好地段最有出息的。您就這樣交給她們,那麼大一攤子,她們哪裡打理的明白。”
胡氏收起笑容,林氏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提醒眾人當初王氏的嫁妝有多豐厚,若是我不拿出那麼豐厚的嫁妝來,那就是我的錯了?
“王妃這些年盡心盡力地打理著先王妃的嫁妝,一點錯處也沒見有。要我說,索性就繼續打理下去,怎麼也要等著鈺哥媳婦生了長子之後再說,他們小年輕的,現在哪有那個能力和精力去接手呀。”族裡那位與胡氏交好的婦人捂著嘴巴笑道。
胡氏聽得這話,嘆了口氣,“我也只是代管,其實最開始我就與王爺商議過,那個時候容姐還沒成親,交給容姐打理就是了。可王爺卻不放心,一定要讓我接過去,我才勉為其難。一晃都這麼多年了,如今家裡的事太多了,我實是分不出心來,索性給鈺哥媳婦自己打理,心裡也有數不是。”
孟綰站起身來,“兒媳婦年輕,什麼都不懂,連自己的嫁妝都是我娘派了老成的陪房在打理。聽說婆婆的嫁妝多的不得了,想著這麼多年,在王妃的用心經營下,還不知道番了多少倍去,這個時候讓我接過來,我還真是無從下手呢,還望王妃多多引導我才是。”
“二侄媳婦,什麼叫多的不得了?鈺哥這麼多年吃的,花的,用的,玩的,哪一樣不要銀子?據我所知,王氏的那些嫁妝如今已被他敗家的所剩無已了。”周易懷的妻子羅氏尖聲道。
“二嬸這話我聽不懂,只聽說出嫁的女子用自己的嫁妝,卻沒聽過兒子的吃喝還要娘供著的。難不成,這麼多年來,兩位堂哥的花用都是二嬸的嫁妝?”周映容立著眉毛,眼露寒霜。
一時屋子裡變得鴉雀無聲,胡氏抬頭,吩咐周映寧帶著小姐們去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