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視這一切的發生。
只是這樣一來,不知有多少人會在這裡喪命。在勒芒為兒子買的人偶,在賽茲為妻子買的玻璃工藝品還在行李裡放著。本來能讓親人們臉上綻開愉快笑容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隨著今天的結束,被冠以“遺物”的名義,和陣亡通知書的黑sè信封一起寄回去。
“對了……”
為打破這沉悶的氣氛,中士開口道:
“那個小姑娘,應該就駐紮在這附近吧……”
“哪個?”
“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因為要學音樂所以入伍……”
“哦,那個有趣的傢伙啊。”
夥伴恍然大悟。
他們這一批部隊是最早從比恩蘭前線撤下,往西部軍區調防的。在軍列上,他們遇到了名為“空深彼方”的少女。
那是個年齡只夠當他們女兒的少女。在中士他們暗中嘆息時,互相之間的談話卻被少女引入了奇怪的方向。
她入伍的理由就夠奇怪了。
並不是與羅馬人有什麼仇恨,也沒有所謂保家衛國的崇高理想,甚至也不是為了那幾片輕飄飄作為軍餉的軍票。
“只有在軍隊裡才能免費學習管樂。”
她是這麼說的。這讓中士他們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這樣也不壞。
中士們邊笑邊想。駐防在這和平的後方,為了學習音樂而入伍的軍人少女,但願她永遠也不要被捲入戰火吧。
然而,和平協議到頭來不過是一張畫餅。中士慢慢的抓緊了手裡的步槍。
“如果我們在這裡失敗,那傢伙就會直接面對羅馬人。所以……”
同伴默默的點了點頭。
此時。
宣告黎明到來的蒼白sè已佔據了大半個天空。軍號聲和平時一樣,準時響起。然而與平常這個時候完全不一樣的曲調,其中的含義不是“起床”,而是“向前進攻”。
“嘟——”
尖利的哨子聲傳遍整個戰壕。
鏗鏘,鏗鏘……
幾乎與哨子聲同時,藉著沙丘和大型建築殘骸隱蔽的戰車也紛紛開了上來,在行進中漸漸組成了一個銳利的裝甲矛頭。
中士和他手下計程車兵們靜靜的等待著,直到戰車那巨大的軀體將yīn影投shè到步兵們頭頂,機械步足踏下的震動幾乎將戰壕壓塌時,中士才猛然一揮手。一個班的步兵隨他躍出戰壕,在戰車的側翼形成屏護隊形向前推進。
對面也隱隱傳來軍號聲。無數身穿褐sè軍大衣,頭戴鋼盔的身影也翻出了戰壕,隨著同樣形成裝甲矛頭的坦克迎面而來。
不毛之地鬆軟的沙土根本無法構築像樣的工事,防守一方與等死無異。熟知這一點的雙方jīng銳不約而同的選擇在黎明到來,視野勉強能滿足的一瞬間就向前突擊。
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不毛之地被機械的轟鳴與人類的吶喊驚醒。舊文明遺留下來的巨大建築物的殘骸冷冷的矗立著,風在其中掀起如哀鳴般的尖嘯,彷彿是舊文明的幽魂在哀嘆這些愚蠢的後裔即將流盡鮮血的愚行。
“保持……嗯?!”
中士招呼著他的班與掩護的坦克之間保持距離,在那一瞬間,一道yīn影以驚人的速度從赫爾維西亞軍戰鬥隊形的側翼掠過。
“那是……戰車……建御雷神?!”
中士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閃著銀白sè光芒的目標。
與赫爾維西亞,以及羅馬的現役戰車多有不同,六隻(而非現役戰車的四隻)機械步足的位置位於車體的兩側而不是下部,並不像是哺rǔ動物,倒是與昆蟲近似。這極具特sè的外形讓中士一眼就認了出來。
但,建御雷神應該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