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給他送牢飯呀,如果他真的犯罪。”白雁俏皮地擰擰眉頭。
“白雁。”冷鋒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他是因為另一個女人而受賄的,你不值得那樣做。”
“對呀,他是個混蛋,懲罰他是應該的。”
“白雁,我在和你說正事。”冷鋒都被她半真半假的態度弄得啼笑皆非。
白雁收起玩笑,抬起頭,正色道:“冷鋒,我知道你想要對我說什麼,我也從來沒說過他是個完美的男人,某些方面,他確實讓人討厭、憎惡。但那些是過去了。我要的是他的現在和將來。”
“他還有將來嗎?如果犯罪屬實,他最好的歲月就要在鐵窗中度過。等他出來,他都四十靠五十,一個糟老頭子罷了。”冷鋒沒好氣地想,白雁是不是有點傻!
“犯罪也有可能不屬實。”白雁樂觀地笑道。
冷鋒斜睨著她,“你呀……”他摸摸她的頭,還是太年輕,太天真,省紀委和檢察院來這一番大動作,還能來假的。
她對康劍的痴心,如同他對她。明知道她愛的是另一個男人,卻忍不住仍把她時時掛在心上,聽到她哪裡不啊好哦,就會心疼。她也知道康劍犯錯是為誰,但心不偏不移。
他們倆是一對傻子。
冷鋒心中一酸,瞅到她在努力吞嚥著乾乾的麵包,柔聲說:“別吃了,我帶你去醫院對面新開的吉野家吃點熱的。”
白雁搖頭,“不,下午還有手術,我要上班?”
“有什麼不能?”白雁把手中的麵包屑拍去,海飲了一大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從小到大,意外這個詞對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越是在意外的時候,越是要保持平靜,然後這一頁就翻過去了。”
“但願你是真的這麼樂觀。”冷鋒輕嘆。
“悲觀能挽回一切嗎?”白雁反問,眸光清澈、有神。
傍晚下班,白雁接到簡單電話,康雲林和李心霞入住在她與康劍辦婚禮的那家酒店。
“我陪你過去。”柳晶主動要求,她見過過白雁那位癱瘓的前婆婆,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幹嗎,你以為他們能把我怎樣?”白雁穿大衣時,白了她一眼。
“人家是關心你。雁,如果你心裡面難受,哭出來沒人笑的。你不要在意醫院裡那些人的眼神。”
“我沒什麼難受的,康劍現在又沒正式批捕,就是接受調查,例行公事而已。”白雁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家是官宦人家,特重面子,這種事就是滿城風雨了,他們也會自以為是隻落在他們家的屋簷上,所以你別給我添亂。”
柳晶沒說話,心裡面卻肯定了,白雁對康領導是真用心,處處替他考慮周到,在他落難之時,沉重面對這一切,如果不是有愛,誰能做到這一點?
白雁走到路上,北風迎面吹過來,她打了個冷戰,仰起頭,看到暗夜裡,飄飄蕩蕩著幾朵雪花。天又下雪了。
今夜,康領導在那裡,該有多冷啊!
她眼眶一紅,拼命地眨了幾下,才忍住,迎著風雪往前走去。
公交車在酒店旁邊停下,她冒著雪走過去。隔玻璃門,金碧輝煌的酒店中,男子西裝筆挺,女子衣袂飄飄,與外面尤如兩個季節。
門童替她拉開了門,她找到電梯,直上十樓。
出了電梯,剛轉了個彎,就聽到有個房間裡有哭聲傳出來。她踩著鬆軟的地毯,倚向牆,大口大口呼吸了幾下,感覺自然些了,才抬手敲門。
“是你……”康雲林一看到白雁,本能地把目光避開,瑟縮地退後一步,他想起了在雲縣的那一晚,那是他從未對任何人啟口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令他窒息得喘不過氣來。每一想起,他心中就是一絞,如同心臟病復發一般,臉青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