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上陣,於是也就沒有再堅持。
到了村裡之後,田玉柱也就坐著馬車回去,知青點也已經確定,就在田大康家西院,是另一位五保戶田老蔫家,把西屋倒騰出來,南北兩鋪炕,灶臺啥的也都是現成的。
進屋轉了一圈,只見黑乎乎紙牆,因為好幾年沒住人,所以一直也沒糊,棚頂還漏了個大窟窿。幾個人開門進屋的時候,棚頂上噼裡撲通一陣亂想。
“棚頂上還能跑馬?”婁小虎抬頭望著那個黑窟窿,隨後就看到從那裡面掉出一個灰呼呼的傢伙,落到北炕上,赫然是一直半尺長的大耗子。想來剛才就是它們在棚裡進行軍訓。
劉燕跟何惜水都嚇得捂上眼睛,白玉生的臉也更白了:“晚上睡覺跟老鼠一個被窩啦——”
“沒事,回頭給你們抱過來一隻大花貓,耗子就全嚇跑了。”田大康看到他們一驚一乍的,連忙出言安慰。
郝剛也覺得革命青年不能叫一隻耗子給嚇住,於是跟著田大康進屋。婁田老蔫的炕上坐著去了。
“這股黴味——”婁小虎跳到炕上去開窗戶,研究半天才明白,敢情是上下兩大扇,上面都蒙著烏突突的塑膠布。
用手一推上邊的窗戶,窗扇嘩啦一下就掉到了當院。年久失修,木頭槽都爛了。
婁小虎瞧瞧自個的巴掌,嘴裡唸叨:“沒使多大勁啊——”
“先開始大掃除吧——”郝剛一揮手,大夥拿著笤帚就一通劃拉,棚頂上一串串的塔灰,牆角的蜘蛛網,全部一掃光。
原來的炕蓆也撤下去,生產隊的倉庫有兩卷新的,田大康跟著老會計給抬過來;田老蔫還蔫吧登的給打了點糨子,把棚上的黑窟窿糊上。
等忙活完了,屋子裡面也終於有了點家的意思。劉燕一瘸一拐地進屋視察一番,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不成,男女怎麼也得分開住啊!”
老會計眯縫著小眼:“不要緊,睡覺的時候中間拉上一道簾就成,南炕倆閨女睡,北炕是小夥兒。嘿嘿,晚上起夜的時候別迷迷糊糊上錯炕就成。”
五名知青都睜大眼睛,無比驚愕地瞧著他:不帶這樣的吧?婁小虎嘴裡更是叨咕了一句:“那還能睡著覺才怪呢,幹netbsp;“說什麼呢!”劉燕豎起柳葉眉。
“我說拾掇點柴火,燒火做飯去。”婁小虎趕緊跑到外屋地,裝模作樣地在灶膛裡面掏灰。
一直蹲在門口吧嗒著菸袋的田老蔫忽然話了:“倆丫頭上東屋,俺一個老孤棒子,跟仨小夥子睡一個屋。”
田老蔫也六十多了,平時話不多,人也老實,一輩子都是老跑腿。今個家裡成了知青點,他也挺高興,管咋的也比他一個人熱鬧啊。
劉燕樂呵呵地就要搬行李,卻被何惜水拉拉衣角,然後聽到老會計嘴裡說:“東大西小,不能壞了規矩。”按照習俗,長輩住東屋,晚輩住西屋。
“俺都不怕,你跟著摻和啥。”田老蔫別看蔫了吧唧的,還有個倔脾氣,老話怎麼說的了,蔫蘿蔔辣心啊。
“田爺爺,那就麻煩您老了——小虎,進來幫著搬行李。”郝剛心裡也是一暖,剛才見到破爛屋子的鬱悶一掃而空:環境差點不要緊,只要人好就比啥都強。
“咳咳咳——”婁小虎一邊咳嗽一邊衝進屋,還帶進來一股濃煙。他眼淚嘩嘩的,一邊揉眼睛一邊說:“這咋好的,光冒煙不起火——”
“都多長時間不燒火了,一會找人掏掏炕洞子。”老會計領著大夥先衝到當院,往煙囪上瞅瞅,一點菸都沒冒。
等屋裡的煙放沒了,田大康找來掏灰耙,把炕洞子裡面的陳貨都弄出來,又點火試試,這回就好燒了。
先燒了半鍋熱水,倆姑娘把屋子擦抹一番,然後就聽到婁小虎吵吵餓了,張羅做飯。
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