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話,她會傷心的。”
“哦。”她將頭埋入他懷中,他穿著套頭的休閒毛衣,看起來也如春日的陽光一樣,令她覺得安逸。“海正。”她第一次不連姓氏地叫他的名字,“我們在哪裡?”
“我們在家裡。”他揉揉她的短髮,“快起床吧,吃了早飯我帶你去遊湖。”
“有船嗎?”她仰起臉,一臉的期待。
“有一條大船。”他誇張地說,“很大很大的那種。”語氣寵溺,彷彿是哄著小孩子。
洛美一笑,起床換衣服,因為冷,也換上套頭的毛衣,寬寬鬆鬆很休閒的樣式,配上騎裝樣式的褲子與淺靴,令他喜歡:“英姿颯爽,有騎士的架子,幾時有空教你騎馬。”
“真的嗎?”自從來到這個島上後,她拋下了一切心機,放縱自己蟄伏在他的羽翼下,很多話、很多事都彷彿不經過大腦。
“當然。”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再過兩個月,我們去聖·讓卡普費拉過夏天,我教你在海灘上騎馬。”
湖上風很大,吹得她頭髮全亂了。他教她怎樣掌舵;怎樣超速疾駛,在湖面上劈出一道驚心動魄的浪花;怎樣轉急彎,使船身幾乎側翻,卻又安然無恙。這種新鮮刺激的玩法令她尖叫、大笑,並喜愛。
到中午時,太陽最暖和的時候,他們坐在甲板上吃小點心,她學著自己磨咖啡,竟然十分成功。而釣竿就豎在甲板上列成一排,這一水域的魚類十分豐富,連從未拿過釣竿的洛美,也釣上了三四條魚,這令她欣喜不已。容海正說:“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吃你釣的魚了。”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將船駛回去吃晚餐,洛美自告奮勇,將船徐徐駛進碼頭,容海正幫她扶舵,穩穩停靠在棧橋旁,早有人跳上船來解繩繫纜,拋錨後,容海正牽她走下棧橋,她已在嚷餓了。
吃了一餐地地道道的法式大餐,她沒有數一共多少道菜,因為只顧著吃,而容海正用的大廚,手藝無可挑剔。
因為吃得早,用完餐後太陽還沒有落下去,洛美的心情也好得出奇,用過餐後水果,兩人就去散步。一邊走,容海正一邊向她介紹周遭的一切。野向日葵還開得熱熱鬧鬧,映著斜陽的餘暉金光燦燦,卵石的小徑夾在花草的中央,纖細得可愛。順著小徑慢慢走就到了花房,全玻璃的頂與牆毫不含糊地反射著陽光,耀眼得很。
一走進去,四處全是玫瑰:紅的、白的、黃的,還有珍貴的藍色、紫色,空氣中都是馥郁的甜香,她驚喜萬分。和音、路易十四、千鳥、焰……她喘不過氣來,還有好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品種。
她沉醉在了玫瑰的海洋中。
“洛美。”他溫柔地從身後環抱她,“我沒有辦法給你雲山的花海,可是我可以送給你這裡全部的玫瑰。”
她真的要醉去了,為家、為這玫瑰、為了這島上的一切驚喜……
是誰說過快樂的日子是最容易稍縱即逝的?她放棄了一切的自主與思維,順從地依附於他,在他的島上、在他們的家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原來,一個人還可以活得這麼簡單,不思考任何問題,沒有任何煩惱。早上起床,出湖、釣魚,或者在花房裡剪枝插花;下午跟安娜學著烤點心、做麵包;晚上吃燭光大餐,在月光下與容海正在露臺上共舞,身後就是銀波粼粼的湖面,天地間只有月華如水。浪漫、單純,一如童話裡公主的生活。
在巴黎,他也曾引她玩,可是那是一種不同的境界,那時他處心積慮地幫助她,讓她從陰暗中走出來,現在,他寵她、溺愛她、答應她的一切合理不合理的要求,縱容她去享受一切生活的樂趣,讓她去快樂地遊戲。
遊戲是她不曾享受過的。從小,太多的責任令她的心智早早成熟,不再像同齡的孩子一樣天真,她揹負了太多,以至於忘了怎樣去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