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一手託著另一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拋物動作。
盧巖站在門外,看到那團紙準準的落在桌案上的一隻美人瓶裡。
“哇哇哇。。”劉梅寶發出一聲驚喜的叫,“三分我這輩子第一次的三分球”
看樣子她好像想手舞足蹈,盧巖皺起眉頭,想要邁步進去,然後看到劉梅寶到底收住了腳,撫著肚子慢慢的轉進裡間去了。
他靜靜的站了一刻,轉身向外大步走去。
操守府議事廳內,坐著的都是盧巖親隨力將,以及以王墨為核心的幕僚,師爺也在其中。
“看來他們是要給我個下馬威了。”盧巖緩緩說道,“他們有什麼對我來就是了,竟然使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而且最可恨的是竟然詛咒我的妻兒…”
他說著話,手中握著的茶杯崩然碎裂,茶水混著血水流下來。
在座的眾人嚇了一跳,都忍不住站起身來。
師爺亦是一臉擔憂,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嘴。
“我原本想退一步,可是看如今的情形,我還沒退呢他們就騎在我頭上,我要是讓一讓,他們還不指不定怎麼張狂呢。”盧巖接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可是這事真不好辦啊。”一個文吏開口說道,“散佈傳單的人抓了一批,都是些潑皮無賴,一口咬定是不服氣大人招收流民,又開墾荒地,卻不分給他們,讓外來人奪了他們的地,心有不甘,單憑這個查不出背後的大族們。”
“是啊,無憑無據的,根本就奈何不得那些人。。”
“大人,這背後有人在煽風點火。,咱們心裡都明白可就是無憑無據。。。”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將士們不懂他們這些文吏分析來分析去的做什麼,只是覺得受了欺負就欺負回去。
“管他們什麼傢什麼族的,我就不信他們不怕死,打他們一頓就老實了…”
“他們玩陰的,咱們也玩陰的。”
“對,弟兄們換了衣裳蒙了臉黑夜跳進這些什麼大家裡揍他們一頓,保管就老實了。”
這邊也大聲嚷起來。
說起這個,盧巖想起什麼,原本陰狠的面上浮現一絲笑。
師爺看到了,也忍不住抿嘴一笑,他搖了搖頭,想起當初為了給劉梅寶出氣這幾個漢子作出的荒唐事。
不過今非昔昨,他們不再是鹽巡司的小鹽丁,而對手也不是開個藥鋪的小老闆,站得越高權勢越大束縛越大。
“打是打得痛快了,可結果也不一定撈到什麼好。”師爺到底忍不住說道。
松山堡的事可就在眼前,總體來說,他們河東堡是得了爽吃了虧,還被其他屯堡認為跋扈,在平陽衛的人緣越發不好了。
“是啊。”王墨也開口說道,點了點頭,“朝廷法度擺在那裡,不佔理總是要吃虧的。”
松山堡的事對盧巖來說的算是個失敗了,行事魯莽惹來非議,繳獲物資也沒到手,如果不是最後晉王出手撥來賑災物資,他只怕陷入困谷之中。
這就是師爺最早說過的,要有拳頭還有道理,否則一腳長一腳短,總是走不遠的。
幾日之後,看操守廳沒什麼動作,針對盧巖的風言風語越演越烈,更有甚至說他藉著賑災圈箍流民,為自己做勞力,開墾荒地也是供他一人私有,在這種言論下,河東堡的氣氛也微微變異,個別的流民心思波動忐忑不安。
雖然一日三餐有保障,但就是佃戶種田也該拿點收成,那他們這樣墾荒種田是永遠這樣過一輩子嗎?
劉梅寶在河東軍民間走動一如既往,回到家坐在大炕上時,只覺得滿身疲憊,不由吐了口氣。
僕婦丫鬟忙忙的給她脫了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