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夫人開口道。
權景肆正要反駁,懷裡的女人輕輕掐了他一下,先他一步開口:「是的,長輩教導晚輩天經地義,不過四姑婆,我們剛剛聊到哪兒了?」
四姑婆腦子一時被權景肆的突然出現攪糊塗了,被雲嫿一提醒才想起來,「啊,對,簪子!」
權夫人臉色又是一垮。
雲嫿仰頭對身後的男人說:「是這樣的,四姑婆說夫人白天給我的那根簪子不祥,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到權家來,還害得我身體難受不舒服。」
權景肆眉心微微蹙了下,很快從雲嫿的眼神裡緩過神來,看向堂上額頭開始冒冷汗的權夫人:「是的,當時要不是我攔著,夫人可就要把那根簪子插到嫿嫿頭上了。不過,就這麼輕輕碰了下,也讓她難受頭暈,回了南園就一直睡到現在。可見那不僅僅是一根死人的簪子,夫人怕不是在上面做了什麼手腳,難不成是想謀害權家未來的家主夫人?」
「我……你胡說什麼?」
權夫人聽著權景肆一番話,被嚇得不輕。
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會編瞎話,這是要逼死她啊!
四姑婆平時就是個迷信的,現在又從一貫不信鬼神之說的權景肆口中聽到這樣的言論,更覺得這件事情蹊蹺了。
「你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權夫人急得舌頭都要打結了,「四姑,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我什麼都沒做!」
「那你好端端的,送個死人的東西給她做什麼?」
「我……我……」
她頓了又頓,她不過是想給雲嫿個下馬威,哪裡曉得這丫頭怎麼會生事,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了。
「那好歹是古董,我沒想那麼多,覺得珍貴就送她了。」
「堂堂的家主夫人,這點禮數都不懂?瑩玉,你是覺得我蠢?」
權夫人:……
權夫人急得要哭了,不停地搖頭分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權書綺看不下去,幫著說了一句:「四姑婆,夫人最多是想給新媳婦立個威罷了。何況那簪子她真想害她,叫個僕人悄悄放到南園就行了,何必自己動手惹人閒話?」
「對,對,書綺說得對!」
權夫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感激地朝權書綺看過去。
「我看四少夫人不過是水土不服罷了,進門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多是非,又是給婆婆擺臉色又是撞鬼誣陷的,四少夫人一來,權家倒是不得安寧了。」
權書綺輕飄飄兩句話,瞬間扭轉了時局,權夫人也挺直了腰桿,指控說:「對,她一來就這麼多是非,要說不祥也是這個女人不祥。」
「你們一個送她死人陪葬品,一個逼著她下跪,現在還說她不祥。怎麼,明天是不是要準備一把柴火把她獻祭了?」
權景肆冷幽幽的嗓音在廳堂響起。
權書綺手指攥緊,臉色一點一滴地暗下去,直直地盯著權景肆。
他為什麼總要護著這個女人,以前有仇必報的血性都去了哪裡?
「咳……」
四姑婆陪笑著打破沉默,「景肆,我們也是幫你調教媳婦。」
「我媳婦很好,不用調教。」
「……那她畢竟是四少夫人,總要懂點規矩吧?」
「她是豪門千金,該懂的規矩自然都懂。不該懂的,也不必懂。」
四姑婆被權景肆這番話噎住了。
她平日裡就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碰到權景肆這樣的硬骨頭,她可不敢得罪,只能見好就收。
畢竟,以後她的子孫,都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呢。
權夫人見狀,仍然氣不過地反駁一句:「這麼說,以後我們都要看她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