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嘉誠笑了笑,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權景肆身上。
他細細打量他那張戴著面具、又有傷疤的臉,眸光幽微,欲言又止,不過終究沒說什麼,只道了句辛苦,以及希望他能好好看顧這個家。
「雲先生放心,我自然會竭盡所能。」
雲嘉誠點點頭。
別墅裡的人一走,一下子就顯得空落落的了。
雲老在院子裡練太極,權景肆抱著小景兒去曬了曬太陽。
雲老抬眼看到他,氣定神閒地問:「嫿嫿還沒起床嗎?」
「沒有。」
權景肆唇角微勾了下,淡聲說:「她向來覺多。」
晚上十點半就要睡,第二天八點多才醒。
那段時間,權景肆的生物鐘也被迫和雲嫿保持一致,當然,他睡不了那麼久。
不過,現在已經快十點了,權景肆覺得,雲嫿睡得夠久了。
所以,他抱著小景兒上了樓,輕輕推開臥室的門。
床上的被子掀開了,女人已經不在那兒了。
「雲嫿。」
他喚著她的名字。
「呀呀。」
懷裡的小寶寶忽然也跟著叫了兩聲。
權景肆被他逗笑了,垂眸去看他,「你也想說話了?」
「呀呀呀……」
小景兒又叫了兩聲,咯咯笑了起來。
權景肆的笑意越發繾綣。
別說,這小傢伙還挺可愛的。
「砰——」
父子倆正嬉笑玩鬧著,忽然,浴室裡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權景肆的臉色頓時變了。
「雲嫿——」
他嗓音一急,不由得沒壓住,發出了原本的聲音。
但很快,他便蹙眉斂住,將懷裡的小寶寶放到搖籃上,大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浴室門關著,他敲了敲,「你怎麼了?」
好一會兒,裡頭的女人才出聲回了話:「我沒事……」
雲嫿有些懊喪。
都怪她思緒太亂,才會沒留意打翻了沐浴露。
原本想著潑了幾滴也沒事,誰曾想,她從浴缸出來,正好一腳踩上那一片濕滑,摔了個結結實實。
疼得她半天都出不了聲。
這會兒,她坐在地上,扶著膝蓋和腳腕,忍著慢慢襲來的劇烈疼痛,動彈不得。
搖籃裡的小景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在搖籃待著,哇哇哭了起來。
外頭嬰兒的哭聲吵人,蓋住了浴室裡頭女人壓抑的吸氣聲。
權景肆被小景兒的哭聲吵得頭疼,但此時他只關心浴室裡一聲不吭的雲嫿。
這麼久了,裡頭卻沒什麼動靜。
可剛剛那一聲,他聽得很清楚,她好像是摔了一跤。
權景肆把小景兒抱了起來,帶去給了保姆。
隨後又折回臥室,敲浴室的門:「你還好嗎?」
這時,他才隱隱約約的,聽到裡頭女人壓抑的吃痛聲。
很明顯她不想讓人聽到,十分含糊。
雲嫿咬著手背,忍著疼,想站起來,結果發現摔得狠了,似乎有些骨折,疼得根本動不了。
「我開門了。」
權景肆沉聲道,已然沒了耐心。
「不要——」
雲嫿慌忙出聲。
「我……我沒穿衣服……」
雲嫿說著,抬手扯掉掛在一旁的浴巾,忍著疼痛將自己圍住。
「好了沒?」
門外的男人嗓音越來越深沉,耐心也越發消磨殆盡。
從剛剛那聲巨響到現在已經隔了太久,他只知道雲嫿出了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