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現在這個位置,什麼都看不到。
雲嫿忙趕過去,肖牧跟在她身後。
短短半分鐘的時間,前面已經圍了不少路人,商場保安也及時趕到。
雲嫿加快步子跑過去,正想著如何撥開人群,她便已經從上而下看到了倒在電梯下方的陸琬。同時,還有摔倒了另一側,輪椅卡在電梯上的藍心雨。
陸琬已經昏死了過去,她的小腿往外汩汩冒著鮮血,染紅了純白的衣裙。
藍心雨的腿原本就有問題,坐在輪椅上從電梯摔下,直接讓她假肢都摔了出來,原本的血肉也變得模糊猙獰。
商場瓷白的地磚,此時被血跡弄得斑駁,十分瘮人。
有些小孩無意看到,被父母捂著眼睛,但還是嚇哭了。
雲嫿愣住,臉上露出慌亂。
怎麼會這樣……
因為發生了意外事故,所以電梯被緊急制停,人群也被疏散。
雲嫿只得坐直升梯下去,攔住了商場管理人員,語氣衝動地質問他們怎麼回事。
「抱歉雲小姐。」
商場經理弓著腰道歉,態度誠懇謙和:「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很遺憾,但根據剛剛商場的攝像頭顯示,是那位小姐輪椅忽然失控,直直地沖向電梯,而恰好,誤將一旁的陸小姐給撞下了電梯……」
也就是說,實際上,這個事故和他們商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雲嫿茫然地轉眸看向一旁,被工作人員扶上輪椅的女人。
藍心雨整個人恍惚失色,像是嚇壞了,雲嫿朝她看過來,她雙唇仍在哆嗦,說話都帶著劫後餘生的顫音:「是我,是我的輪椅忽然壞了,是我害了琬琬,是我害她摔下電梯,是我害她受傷的,我……」
「心雨姐……」
雲嫿看向她殘缺的雙腿,上面血跡模糊,順著截肢處往下流,滴到地面上,行成一灘液體。
雲嫿愣愣地僵在那兒,一時說不出什麼話。
她張張唇,原本是想說幾句寬慰她、免得她日後因此留下心理陰影的話,可一想到剛剛被送去醫院搶救的陸琬,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另一邊,肖牧已經把商場發生的事情,電話告知了權景肆。
權景肆語氣惡劣,質問了一句:「雲嫿呢?」
「夫人沒事。」
隨後,權景肆結束通話了電話,將火氣統統發到鬱時安身上。
「鬱時安,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女人,我可以替你管。」
鬱時安平靜地聽完他一頓指責,「她並沒有傷害雲嫿。」
雖然他不知道她會為什麼要跑去商場做這樣的事情傷害自己,但她又不是第一次自殘了,鬱時安雖不理解但也並不意外。
「她害了陸琬,如果下次,她害雲嫿呢?」
「你說什麼?」
鬱時安呼吸一窒,聲調不由得拔高。
「我說,陸琬被她撞下電梯,送到醫院緊急搶救了。她當場暈了過去,她可能會死,你知道嗎……」
沒聽完權景肆的電話,鬱時安就已經結束通話了。
雲嫿接到了鬱時安的電話,他直接劈頭蓋臉一句:「陸琬在哪個醫院?」
他語氣冷漠陰沉,帶著逼人的壓迫性,雲嫿恍惚了瞬,就被那頭怒吼一句:「快說!」
雲嫿身子一震,「在時代大廈附近的醫院,應該……是市二醫。」
話音剛落,鬱時安的電話就掛了。
「嫿嫿……」
雲嫿剛放下手機,藍心雨不知何時湊到了她面前,面色慘白地抓著她的衣袖,囈語般的不斷重複著:「是我害了琬琬,是我害了她……」
「女士,請跟我們去醫院處理傷口,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