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雲嫿皺著眉頭依然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態度,抱著手臂看向一旁的秦御。
秦御有些心虛地別過臉。
「可我也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啊。」
雲嫿直直地盯著秦御,眼見著秦御眉宇間露出驚慌的神色,她便更納悶了,「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
「我……」
秦御抬眸看她,驚訝無話。
他原本就心裡沒底,在雲嫿面前扯這種謊言已經夠讓他難堪的了,可雲嫿偏偏不依不饒的,非要問個明明白白。
秦御自然無話可說了。
雲嘉誠無奈地看他一眼,只好幫他解釋:「是意外,你們喝醉了。」
「嘁。」
雲嫿輕哼了聲,纖長的眼睫掀起,「酒後亂性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子。」
真喝醉了,哪裡還有幹那種事情的想法?
秦御見狀,只好順著她的意思低頭,「抱歉。」
雲嫿眉梢微蹙,倒是沒想到他認錯這麼爽快。
不過,她還是介意就是了。
「我累了,去睡覺了。」
雲嫿起身離開沙發,往樓上去了。
聽到二樓關門的聲音,秦御壓著聲音問雲嘉誠:「雲叔叔,這麼騙她好嗎?萬一有一天她想起來了,她會恨死我們的。」
雲嘉誠板著臉,在單人沙發落座,「秦御,時安之前去了一趟中南。他說,權景肆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和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秦御怔住,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雲嘉誠看著他繼續,「權景肆死了,權家勢必會內亂,為了爭下一個繼承人的位置,難免會有一番風波。權柏為了穩住局面,讓權景梧,也就是權景肆的雙胞胎弟弟代替他先坐這個位置。」
「什麼?」
「等雲嫿生下孩子,你就帶她出國,不能讓她看到權景梧。只要遠離了這邊的一切,時間久了,她狀態穩定下來,之前的記憶就很難恢復了。」
秦御迷茫地垂下眼簾,心裡百味雜陳。
分離性遺忘症原本就比較特殊,醫生說雲嫿這樣的情況想起來的可能性很大。只不過,像她這樣的創傷型失憶,一旦沒有引導好,很可能產生精神類問題。
現在他們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也讓雲嫿時不時產生頭疼、焦慮、驚慌的症狀,倘若讓她看到權景梧,這樣的刺激可能會一下子讓她接受不了。
她可能想起來一切,知道權景肆死了,無法接受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悲痛中。
也有可能,因為刺激太大,產生精神問題。
介於雲嫿的母親此前有過抑鬱症,所以她有精神疾病的機率也會比常人高一些。
所以,眼下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
「我知道了……」
秦御悵惘地道。
……
權景肆出事後的三個月裡,權景梧一直派人在那片海域撈人。
所有人都說權景肆死了,連葬禮都辦完了,可是棺材裡只有權景肆生前的衣冠,權景梧不信他真的死了。
三個月都沒找到屍骨,權景梧叫停了,讓他們別撈了。
他立在岸邊吹海風,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眼神乖戾地望著平靜的海面。
身後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
「撈了三個月,你總該相信他已經死了吧。」
權景梧眯眼看向一旁的女人,笑容陰邪,「你再說這種話,我拔了你的舌頭。」
權書綺臉色微變。
「三個月都沒撈到哥哥的任何東西,說明哥哥肯定還活著。」
權書綺眉頭微蹙,難以理喻地將臉轉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