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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清醒一下,跟你說個好訊息。”安逸陵搖搖她的身子說道。
長公主睜開眼睛問道:“什麼好訊息?”
“於神醫要回來了!”安逸陵的聲音裡也有了一絲興奮。
長公主點點頭,“哦,於神醫要回來了……什麼?於神醫真的要回來了?”長公主終於一下子清醒過來,抓著丈夫袖子激動地問道。
“是的,我今天才收到他的來信,信是半年前寫的,透過秭歸國和大梁來往的商隊送來的,幾經輾轉用了半年才到京城,信上說他半年後啟程回來,想來現在已經在海路上了。”
於神醫是大梁最負盛名的大夫,但七八年前他就和商隊一起去了海外,說是要見識一下海外諸國的醫術,彌補自己的不足,如今就要回來了。
“那他三年前來信說正在研究那法子,如今是不是有了結果?”長公主握住安逸陵的手,眼裡神采飛揚,激動不已。
“嗯,他說研製出來了藥方。”安逸陵回握住她的手說道。
長公主眼裡有了淚光,全身顫抖不已,她趴在丈夫懷裡,任由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安逸陵輕撫著她的背,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我真的很想和你有一個孩兒,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長公主泣不成聲。
安逸陵眼睛也有些溼潤,他自小身體羸弱,後來被送去了江南才好些,這些年看著也是健康無病,但其實內裡是沒有正常人那麼好的,只是一直精心調養著罷了,大夫早就說過,他這樣的體質,很難有自己的孩兒。
而長公主出嫁之前就被下過寒藥,當初生安瑾時已經艱難萬分,生下之後更是傷了身子,難以受。孕,所以這十年來兩人都沒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安逸陵一遍遍拍著她的背,直到她漸漸平靜下來,才拿了帕子給她擦臉,“看你,都哭成個花貓了。”
長公主仔細擦了眼淚,這才說道:“我、我只是太激動了啊……”
這麼些年來,夫妻兩把所有感情都給予了安瑾,可安瑾卻不可能陪他們太久,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他們只能夠在背後支援鼓勵,卻不能夠陪著了……如今他們有機會再孕育一個孩子,一個彼此血脈相溶的孩子,如何能不激動?
“這事也說不準,還得等於神醫回來再說”安逸陵怕她期望過大,到時候若是不能,豈不是失望?
長公主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點點頭說道:“盡人事聽天命吧,總之我們努力過了,結果怎麼樣,看緣分吧。”
安逸陵攬著妻子,心裡還有個擔憂,他怕妻子的身子承受不住,雖然這些年看著是調理好了,可懷孕這種事,對女子影響很大,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到時候要好好問問於神醫再說。
門外,安瑾靜靜立著,她原本回來是有話要和母親說,卻聽到了他們的這一番話,她眼淚也不由得湧了上來,是欣喜的眼淚。
她小時候一直纏著孃親問,為什麼她沒有弟弟妹妹,那時候孃親總是用各種理由來應付她,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問了,長大後,她也明白,爹孃何嘗不想要孩子?
希望這次,於神醫能帶來好訊息……
等等!
於神醫?
安瑾心中一緊,想了想,還是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去之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地想著於神醫的事。
於神醫叫於靳,上一世爹孃也收到了他要回來的信,一直滿心期待地等著,可最後卻等來了他死於海難的訊息。
於靳是從秭歸國出發的,原本他可以在閩南下船,可從閩南到京城要走很長的陸路,於是他便打算隨船一直到到江寧,然後再從江寧的運河坐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