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皇宮宴席,本該是親友團聚敘舊的時刻,卻充滿了爭權奪利和勾心鬥角。
不管是一眾皇子還是一眾嬪妃,所有人都在極力地討好父皇,想讓父皇多給他們一些權柄。
李儀知道今日只是開始,在這些皇子和王爺去封地之前,他們都會想著各種法子給他們討要好處。
杜荷看著感慨萬分的妻子,他微笑著說道。
“儀兒,這不就是人之常情麼?”
“換做任何人看到陛下對吳王和越王的任命,心裡都會有想法,更別說一眾守著貧瘠下州的皇子。”
“更何況陛下給吳王的賞賜,實在有些驚人!”
皇室中人的權力和朝臣不同,朝臣的權力是一時的,如果子嗣不能繼承父業,家族便會逐漸衰落。
以胡國公府為例,秦叔寶死後而其子嗣因年幼未能扛大旗,導致家族日漸衰落。
如果不是自己把秦懷道舉薦到東宮,說不定胡國公府在秦懷道這一代便會消失在朝野之上。
而皇子和王爺則不一樣,他們的封地能夠代代傳下去,只要李氏皇族不被覆滅,他們的利益就能得以保證。
李儀皺著眉頭問道:“夫君,你說父皇給三皇兄這個大的權力,意欲何為呢?”
“該不會想將其培養起來,跟我大哥爭皇位吧?”
從小到大三皇兄李恪都是表現優異之人,他如果也是嫡子,恐怕父皇在大哥叛逆之時,會立三皇兄為皇子。
現在父皇任吳王為宋州刺史,且督三州軍事,這可是和四哥李泰的權力都差不多大。
杜荷搖了搖頭說道:“儀兒,李恪的血脈複雜,朝中沒有支援他登基的人。”
“而支援他的人要麼已經老去,要麼失去了任何權柄,你大可放心吧。”
吳王李恪身上流淌著隋唐兩朝的皇室血脈,如果讓其繼承皇位,可能引發內亂甚至報仇之念。
朝中一幫文武大臣,不可能讓這樣的人登基。
如果裴寂還在世,可能會聯絡蕭瑀這些老臣,在背地裡搞一點小動作。
李儀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後把車簾子放下。
翌日清晨。
元正佳節的到來,讓大清早的城陽公主府變得熱鬧非凡,所有人都滿臉笑容地忙碌著。
公主府的人把硃紅大門上的舊門神畫像撕下,並滿臉虔誠地貼上神荼和鬱壘兩位鬼神的畫像。
杜武和張師政等人一大早過來公主府,等杜荷吃完膳食護送他上朝。
這幫侍從在等待的時候,也會幫公主府的人搭把手。
都是在一個府邸內混口飯吃,他們這幫下人彼此間的關係也比較好。
“小翠姑娘,你把桃木板給我吧,我來把它掛上去。”
杜武接過一個婢女遞來的兩塊雕刻神荼和鬱壘神像的桃木板,並身手敏捷地爬上去,將其掛到門首特定的位置上。
就在他們忙活時,哈著寒氣的杜荷從偏廳內走了出來。
公主府的下人和一眾侍從看到杜荷出來後,他們紛紛滿臉笑容地躬身行禮道。
“拜見駙馬爺!”
“拜見老爺!”
杜荷朝他們擺了擺手,隨後慢步走到大門前。
看著新貼上去的門神,以及這幫侍從穿上嶄新的衣服,他低聲嘀咕道。
“貞觀十九年來了!”
感慨一番後,杜荷轉頭看向這幫笑容滿面的侍從,說後跟他們說的一個大好的訊息。
“公主殿下昨天晚上說了,等你們中午吃完宴席後,會給你們發一筆賞錢。”
“賞錢不會很多,大概是你們一個月的月錢,就當是公主府的小心意。”
這當然是杜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