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坐到杜荷身旁的軟墊,隨後朝曹孟彪和程肅等人冷聲呵斥道。
“滾回去!”
“今晚所有人不可睡覺,自覺在家面壁一晚!”
這幫人原本就被收拾了一頓,渾身上下現在還痛著,可義父為了救他們而損失了千金,此刻他們也不敢忤逆義父。
“遵命!”
他們聲音稀稀落落地應了一聲,隨後拖著手上的身體離開了大殿。
等這幫廢物都離開後,張亮端起跟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湯,隨後嘆氣著說道。
“哎,這幫逆子沒一個讓老夫省點心。”
“杜尚書,老夫本該陪你好好地喝兩杯,可現在老夫不收拾這幫逆子一頓,難洩老夫心頭之憤。”
“就此告辭。”
說著張亮朝杜荷微微抱拳行禮,還不等杜荷回話,他站起身黑著臉快步走開。
平白無故損失了千金,他現在看都不想看杜荷一眼。
而且他還要回去告誡其他義子,如果他們再繼續不聽話瞎搞,張亮家底再厚也遭不住。
等張亮走遠以後,裴行儉感慨說道。
“鄖國公真是家資充沛,千金拿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荷搖了搖頭說道:“守約,張亮除了從陛下那裡獲得的鉅額獎賞,他的這500多名義子也功不可沒。”
“不然你以為曹孟彪和程肅等人使勁地搜刮民脂民膏,最終錢財落到誰的手上?”
張亮招收大量的義子,可不是找一幫給自己添堵的祖宗。
這幫人被張亮提拔起來,起最大的作用就是替張亮斂財,其次才是把控整個洛州。
裴行儉瞪大著眼睛說道:“下官還以為鄖國公對他的義子疏於管教,沒想到鄖國公才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他雖然生於世家大族之中,可他那一脈就他一人,也沒太多機會接觸這種勾心鬥角。
現在聽杜荷這麼一提醒,他頓時茅塞頓開。
裴行儉當即站起來,朝杜荷抱拳說道。
“杜尚書,下官受教了!”
明明他跟杜荷的年紀相仿,可他發現杜荷就像他的長輩一樣,事事都能提點他去做。
杜荷擺了擺手道:“守約不必客氣,坐下來喝茶”
裴行儉搖了搖頭說道:“杜尚書,下官手頭還有比較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只能下次再過來討茶喝。”
右吏部侍郎張玄素跟了過來,這個上官看不得他閒下來,老想著給他找事情做。
現在張玄素忙著在太子面前露臉,他把吏部所有的活都丟給自己來做。
杜荷輕聲說道:“那你先去忙吧。”
等裴行儉離開大殿後,無所事事的杜荷也拿著一卷《齊民要術》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