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暗發苦,隱隱作痛。
“我倒是寧願你難過、生氣,儘管打我罵我了。”衛晏洵道,“咱們還有望回到從前嗎?”
“從前是哪個從前?”淺靈道,“齊天麟,衛晏洵,對我來說是兩個人。”
“是一個人。”衛晏洵連忙道,“我既是齊天麟,也是衛晏洵。只是我剛甦醒的時候,還不習慣,也圉於從前了。”
他先入為主,兩世的相悖之處,他總是更願意相信前世所知所見才是真,但淺靈與馮家玉兩人這輩子的真真假假,卻是他親眼目睹的,可見從前有些事的真相與他知道不一樣。
淺靈看了他一會兒,最後別開臉去。
“再說吧。”
如此過了兩日,永章城卻出了一件荒唐事。
馮家玉在齊宅前的大放厥詞,不知怎麼還是傳到雲樂郡主的耳朵裡去了。
雲樂郡主一貫囂張肆意,不以俗禮拘束自己,她無所謂這些,卻聽不得有人拿“骯髒”、“淫亂”這樣的詞眼來說自己。儘管知道馮家玉罵的不是她,但還是敏感地覺得馮家玉在指桑罵槐。
她嘴上沒說什麼,卻精心挑選了四個面首壯漢,以欣賞馮小姐耿直敢言的理由送到了馮家。馮家趕也不敢趕,送也送不走,只能任那四個壯漢在府中待著,馮家玉待在自己家中走著走著,一不小心身後就會冒出一張猥瑣至極的面孔,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馮家玉魂飛魄散,每日都得有習武的婢女貼身跟在身邊,隨時護著自己,像在腳上栓了鐐銬,腦子裡時常有一口鐘在敲響,過得苦不堪言,不過一旬,眼下就變得青黑,青春少女一下子就有了憔悴暮氣。
她從前無憂無慮,現在家裡不安全,就開始盼著出嫁了。
然而,她得罪了雲樂郡主,又得罪了聖上新封的義清鄉君,且不說她得罪得對不對、有理沒理,能搞成這樣大家都覺得她蠢得沒邊,沒有誰敢迎這樣的惹事精過門,之前本來隱隱有意要結親的人家,現在紛紛閉門謝客,不要他們馮家了。
馮家玉大感世態炎涼,偷偷哭了好一陣子,便去找自己的小姐妹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