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淺淺微笑著打斷他,“笛公子的房頂破了,你可以幫他去修修嗎。”
“咦?為什麼我……”
“秦樓裡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之人,實在……缺人手。笛公子昨晚和歹人搏鬥已經勞累,不過您若不願幫忙……”
“怎麼會怎麼會,我這就去!阿笛兄弟,你就好好休息,交給我了。”
阿笛看著衣莫染淺笑悠然地目送龍琰離去,也只有龍琰一個人不知道那笑容底下的'別有所圖'。
——你……是故意支使開龍琰不讓他接近織錦的吧?
——怎麼,你想讓他接近織錦麼?
不管缺月最後選的是自己還是阿笛,都只是'自己和阿笛',他可不會讓其他害蟲接近。
阿笛微微黑線……他們,是不是遇上個了不得的人物……||||
之後的幾天之內,幾乎在龍琰剛要準備同缺月說上兩句話的時候,就總有幫不完的忙,被支使著跑來跑去,連缺月的衣角也別想摸著半片。
除去暗室裡的那兩個麻煩,之後的幾天,算得上是安靜悠閒。
縱然知道危機不會過去,卻貪圖在這短暫的安寧裡。
“館主,城外山上的重櫻開了,要不要去賞花?”柳稚興沖沖地跑來問,只是似乎在場的幾個人都沒什麼期待的表情……
說起賞花……就讓人想起命案,死人……實在打不起什麼興致。
柳稚的視線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最後還是落在衣莫染身上,可憐兮兮地湊上去,“館主~以往每年都去賞花的,那今年……”
“好吧,我們去。”衣莫染拿八婆柳稚沒有辦法,詢問地看向另外三人——龍琰自然沒意見,阿笛和織錦也不會特意去掃人興致。
一行不過幾人,乘馬車去了城外,櫻花的美便在盛開時的繽紛亂綴,更在它怒放後紛紛飄落時果斷壯烈的場面。缺月站在櫻樹下,今日她穿了一身淡淡粉綠衣裙,與落櫻間初生的櫻花葉映著,彷彿凜然飄香。
阿笛、龍琰和柳稚擺著矮桌,酒菜,這種事情自然是用不著缺月和衣莫染這兩個被重要保護的傷患的。
衣莫染站在缺月背後不遠處看著她,他一直以為如她這般淡然的女子該是適合遠山碧湖的寂靜,忘記了她也是一個如花的女子,在這近乎壯烈的紛紛落花中,亙古佇立。
他走過去,輕輕拂下她頭頂的落花。缺月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突然明白了,自己會被他吸引的原因……他……有幾分像爹。在很小的時候她就被送到公子身邊,小到根本記不得爹爹的模樣。只是在模糊的印象中,覺得似乎爹也該是這般穩重,淡然,如天邊雲過般的樣子……
她從不懷念,只是偶爾淡淡想起。
以為那些對她已經沒有意義,原來依然會影響著她的感情。
“缺月,”他淡淡開口,用這個許久不曾聽到的名字,頓時將她拉回現在。
“對於以後,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打算……?”
“你就這麼一直和笛公子一起四處漂泊下去麼?如果你有這個意思,可以留在這裡,以後……”
“什麼?衣館主要收留織錦留在秦樓嗎?”龍琰突然湊過來,大著嗓門道:“這怎麼行!織錦一看就知道是好人家的姑娘,雖然秦樓算正經去處,但是到底還是風塵之地,怎麼能讓一個大姑娘留在這裡!早聽說織錦的歌藝頗高,衣館主,你可真會撿大便宜!”他轉對缺月道:“酒菜已經擺好了,織錦坐吧。”
還沒等他引著缺月坐下,衣莫染自然而然地插入兩人之間,“坐這裡吧。”
龍琰不滿意地瞥了衣莫染一眼,半晌又抬頭瞥了他一眼,過一會兒再抬頭……他的不滿的確是表達的很明顯……不過……這兩個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