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來人,給朕把這兩個畜生殺了。”
歸拾兒赤祼祼滾落下地,一把抱住孝成帝的雙腿,驚慌求饒道:“父皇息怒,請饒恕孩兒。”
百丈焱與千尺淼應聲飄入,見得眼前情景,似乎亦驚愕得呆住,相望一眼,遲疑不動。
孝成帝迭聲厲喝:“殺了他。殺了他,殺了這個畜生……”忽覺一股冰冷的寒氣從雙足升起,飛速侵至胸前,心臟都給凍得僵硬,他駭極撫胸,欲待再呼,卻無論如何也再叫不出一個字來,緩緩軟倒。
歸拾兒裝作大驚失色,急叫道:“父皇,你怎麼了?快快救駕。”
千尺淼迅疾上前。輸出真元探察了一番,面色凝重道:“皇上氣怒攻心,已然歸天了。”
靈紀公主駭然欲絕,也顧不得尚是赤身祼體。從榻上撲下來,拼命叫道:“救我父皇,快救我父皇……”
千尺淼愛莫能助地搖搖頭,嘆氣道:“皇上心脈已經寸斷,就算大羅真仙親臨,也是無可救治了。”
靈紀公主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慘叫一聲,亦就此暈厥過去。
一國之君突然暴斃,無論如何也是遮掩不住的,百丈焱火速趕出宮外,請左右國師緊急前來處置此事。
聞此意外,兩位國師均極為震撼,當即飛身入宮趕至現場。歸拾兒與靈紀公主已然著好衣裳,後者伏在孝成帝身上嚶嚶悲泣,對歸拾兒的勸慰只是置之不理。
千尺淼迅速將事情經過低聲講述了一遍,雖不詳盡,卻亦足夠使兩位國師明白其中隱情,均又無比驚愕,面面相覷好一刻作聲不得。
千尺淼提醒道:“茲事體大,請二位國師速作決斷,以免變生不測。”
右國師韋回偃回神,正待上前檢查孝成帝的屍身,左國師孟光衍卻已先行一步,細細探查了一遍,嘆息道:“無量天尊,皇上並沒有遭受外力傷害,死因乃心脈鬱氣堵塞導致爆裂,確已回天乏術了。”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驚疑不定,孝成帝外表看似氣極而斃,實則是一絲極難覺察的陰寒真元截斷了心脈所至。暗想陳浩然為何早些時候便知曉孝成帝會猝死,還讓自己設法掩蓋真正死因?看來這件事與他有著莫大幹系。換作他人,孟光衍定會拆穿追究,但一來陳浩然與他交情非淺,二來下手暗害孝成帝的又是自己的親子楚王,算起來也屬皇家內部之間的鬥爭,依照大楚開國皇帝與洞玄派及羅浮宮的約定,兩派俱無理由插手干預,是以孟光衍也就做了這個順手人情。
百丈焱和千尺淼師兄弟原還有些緊張忐忑,見孟光衍驗屍後並無任何異言,心頭一塊大石頓時落下,暗想,原來沐昊身後還有左國師在暗中扶持,難怪膽敢行此弒父篡位之舉。同時,兩人心頭均又泛起一片疑雲,思忖以往沐昊與靈紀公主從無異樣之處,為何近段時日竟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苟合,再怎麼說沐昊也不會如此荒淫愚蠢,難道此楚王也已並非彼楚王,而是有人移魂換體後故意設下此局,瞞天過海謀取大楚江山不成?
這種懷疑兩人也只是在腦中揣測而已,絕對不敢走漏出半點風聲,畢竟他們與賈力士三師徒亦是參與者,揭發後若真是事實,洞玄派與羅浮宮勢必不會放過他們,還是悶在肚裡為妙。
孟光衍徵詢韋回偃的意見道:“道兄,事已至此,你看怎生處置才為妥當?”
韋回偃心道還能怎樣?孝成帝已經被兒女活活氣死,救也救不轉了,自然只有遮醜善後了。也長長嘆息了一聲,對歸拾兒道:“皇上突發心疾而亡,當務之急是要詔告天下,為皇上舉行大殮及推舉新皇登基主政,其它些許小事皆無關緊要……楚王你身為皇長子,不可太過悲傷,否則傷壞了身子。這些事宜又叫何人來主持操辦?”
他見機倒是極快,孝成帝死了,眼下幾個皇子當中唯有楚王有能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