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暖的陽光如金色的紗幔般輕柔地灑在四合院的每一個角落,喚醒了沉睡中的人們。
賈張氏猶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氣一般,艱難地從那張有些破舊的木板床上緩緩坐起。
她那原本就佈滿皺紋的臉龐此刻更是被愁苦所佔據,彷彿每一道紋路里都藏著深深的憂慮。
她的眼神遊離不定,心裡十分的猶豫,忐忑與不安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緒愈發紛亂。
賈張氏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嘆息聲彷彿承載了生活所有的重壓。
一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兒子賈東旭和年幼的孫子棒梗,她那顆本已脆弱不堪的心便再次揪緊。
為了能讓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繼續維持下去,她深知自己必須放下臉面,硬著頭皮去向易中海求助。
賈張氏拖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一步一步緩慢而吃力地走著。
一路上,她不停地唉聲嘆氣,嘴裡還念念叨叨地抱怨著命運的不公。
對於工作這件事,她實在是滿心牴觸。
畢竟,她這輩子幾乎都沒有正兒八經地工作過,向來都是得過且過,雖然家裡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從未需要她如此辛苦操勞。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無情地擺在眼前——家中的頂樑柱賈東旭因意外變成了殘廢,喪失了勞動能力。
兒媳秦淮茹也跟他們家離婚,並且找到了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
眼看著家裡的積蓄越來越少,如果再不採取行動,一家人恐怕只能坐等餓死。
思及此處,賈張氏狠狠心、咬咬嘴唇,暗暗給自己鼓勁,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沒過多久,賈張氏終於來到了易中海家的門前。
望著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大門,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顫抖著伸出那雙長滿老繭的手,輕輕敲響了門扉。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也讓賈張氏的心跳愈發劇烈起來。
片刻之後,門開了。
易中海出現在門口,當他看到一臉憔悴的賈張氏時,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嫌棄。
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道:“喲,賈嫂子,您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只見那賈張氏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快步走到易中海面前,語氣近乎哀求般說道:“一大爺啊,您可是咱們院子裡德高望重的長輩,您可得幫幫我們孤兒寡母這個忙呀!您瞧瞧,現在秦淮茹都已經有工作能掙錢養家了,可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坐吃山空下去不是?所以啊,還得勞煩您老人家發發慈悲,帶著我去軋鋼廠頂崗吧。”
易中海聽了這話,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要知道,就在昨天,他才剛剛跟這賈張氏鬧了一場不小的矛盾呢。
這會兒這賈張氏居然好意思讓自己帶著她去頂崗,著實是件讓人頭疼的麻煩事兒。
然而,一想起昔日與賈東旭之間深厚的師徒情誼,以及多年來的鄰里關係,易中海又覺得實在難以開口拒絕。
最終,易中海無奈地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唉……罷了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帶你去試試看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到底能不能成功頂崗,我可說不準吶。”
聽到易中海答應下來,賈張氏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是,彷彿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就這樣,兩人並肩朝著軋鋼廠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賈張氏顯得格外緊張,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手心裡早已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時不時地扭頭看向易中海,焦急地詢問著有關頂崗的各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