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春天已經悄然來臨,但四九城的深夜依舊被寒冷所籠罩,彷彿冬日的餘威尚未消散,仍舊在這片土地上做著最後的掙扎與抵抗。
那一絲絲寒意就如同無數根細密而又尖銳的鋼針一般,無孔不入地穿透著衣物的層層防線,毫不留情地刺向許大茂裸露在外的肌膚。
那刺骨的涼意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順著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一直深入到骨髓之中,讓他無法抑制地打起了寒顫。
此刻的許大茂,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相互磕碰著,“咯咯咯”的響聲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裡顯得異常突兀和刺耳。
這聲音彷彿是他內心深處潛藏已久的恐懼找到了一個出口,正以一種最為直接和赤裸的方式向外宣洩著。
他下意識地將雙臂緊緊環繞住自己瘦弱的身軀,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挽留那僅剩的一點點可憐體溫。
由於太過用力,他手指的關節處都因為缺血而泛起了一片慘白之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周圍安靜得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甚至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此刻,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便是許大茂自己那急促而又紊亂的呼吸聲,每一次吸氣和呼氣都帶著沉重的喘息,彷彿他的胸膛即將被這無盡的黑暗和寒冷壓垮。
除此之外,還有偶爾從遙遠之處呼嘯而來的夜風,那風聲猶如鬼魅般在街巷之間穿梭遊蕩,發出陣陣陰森恐怖的嗚咽之聲,更是給這個本就寒氣逼人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和驚悚的氣氛。
每一陣夜風呼嘯而過,都好似死神在他耳畔陰森低語,那風聲中蘊含著一種神秘莫測又令人膽寒的氣息,使得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彷彿要衝破胸腔。緊張的情緒讓他手心沁出了冷汗,而冷汗又在寒冷的侵襲下迅速變得冰涼,黏膩地附著在掌心,令他愈發不適。
月光清冷地灑落在院子裡,宛如一位冷漠無情的旁觀者,靜靜地凝視著這場正在上演的人間悲劇。
那慘白的月光如同給院子裡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層冰冷的銀霜,使得整個場景都瀰漫著一種淒涼而又恐怖的氛圍。
許大茂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傻柱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每一個血腥的畫面都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深深地嵌入他的思緒,既讓他品嚐到復仇成功的暢快淋漓,又在心底悄然滋生出一種對自己殘忍行徑的後怕。
他彷彿看到傻柱下身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如泉湧般不斷滲出,在月光的映照下,好似那傷口仍在汩汩流淌著鮮血,那畫面如同最恐怖的噩夢,死死地糾纏著他,揮之不去。
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傻柱痛苦的呻吟聲,那微弱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哀號,令他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許大茂全然不知自己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也無法確定這件事是否真能如他所願,天衣無縫地瞞天過海。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迷失在黑暗迷宮中的行者,每邁出一步,都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與迷茫。
但他已然深陷在復仇的泥沼之中,難以自拔,只能在這寒冷與恐懼相互交織的漫長夜晚裡,滿心忐忑地等待著命運為他安排的下一個未知的境遇。
時光回到許大茂從曹魏家離去之後。
彼時,曹魏與於莉剛剛用完晚餐,屋內瀰漫著一種溫馨而又曖昧的氣息,彷彿每一絲空氣都被他們的愛情所感染,歡快地跳躍著、歡呼著。
兩人的眼眸中唯有彼此的身影,整個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都縮小成了他們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其餘的一切都已漸漸淡去,化為虛無。
他們先是深情相擁,彼此的心跳聲相互交融,如同奏響了這世間最為動人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在他們的心間輕盈跳躍,傳遞著無盡的愛意。
曹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