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了?」
楊應文說:「等我有能力了就接她走。」
李恆沉默,過會說:「要是真有這一天,你來找我,我或許能幫你支個招。」
「嗯,我記住你這話了。」
…
傍晚時分。
李恆聽到楊應文母親和田潤娥同志在談論兩家孩子的成績,在訴苦。
田潤娥安慰說:「別傷心,以你家應文的成績,清華北大都是穩妥的,到時候你家子就會改變態度了。」
楊母低聲啜泣:「就怕小四寒心了,以後不回來。」
楊應文家裡排行老四,大人都喊小四。
田潤娥說:「那怎麼會呢,她的根在這,你在這,氣話是氣話,哪有真不回來的。」
其實李恆也不太懂楊父的腦回路,是真傻?還是放不下面子死犟?
明顯老抹布要比上面三個女兒優秀太多了啊,可他孃的橫豎是看不順眼,左右找茬。
或許,還是封建小農思想作祟,觀點沒改過來。
認為女兒再好也是要嫁人的,是外姓人,認為楊應文斷了他最後的希望,楊家沒男丁繼承香火,所以才把怒氣全撒在小女兒身上。
吃過晚飯,二姐老習慣坐在門檻上嗑瓜子。
見弟弟過來,她象徵性問了句:「你要不要吃點?」
得咧,200元換回一句便宜話。
李恆也是無語得緊,隨意用右腳勾個小木凳過來坐下:「你吃吧,我對這些沒太大興趣。」
倒是大姐湊了過去,捧一抓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瞄眼大姐一副樂天派的模樣,又瞄眼其越來越大的肚子,李恆問:「上半年姐夫回來看你了沒?」
聽到姐夫二字,李蘭直接投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她當初是堅決反對大姐嫁給一個木匠學徒的,說對方沒相沒才,也沒氣蓋,就個子高有什麼用?
但奈何大姐自己看對眼了啊,加上父母不反對,就嫁了。
當時二姐就放話說:你若嫁給這樣一個矬矬,我是不會喊他姐夫的。
事實證明,這姐兒說到做到,前世就沒喊過姐夫,出嫁那天人家用紅包誘惑她喊,她都沒開口。
她自己不喊就算了,以前還不許李恆喊,弟弟喊一次,她就找個莫須有的藉口暴打他一頓。
你說碰到這種蠻橫不講理的,找誰哭去?
大姐一臉滿足地說:「回來看了兩次,給我帶了母雞,買了肉,還有天麻。」
半年時間從懷化回來兩趟也是算有心了,畢竟來回一次走路要幾天,且都是深山老林,不是那麼容易的。
倒是有車坐。
但這年頭錢多珍貴呀,有誰捨得輕易花掉,大傢伙平素都是走山路的。
別說挨著的懷化了,就算去更遠的南嶽衡山朝拜,那也是走路的啊,帶上乾糧,再帶兩套換洗衣服,就組隊出發了。
水都是不帶的,路上遇到人家就去討水喝,要是有山泉水更好,實在不行,趴田裡也是一樣喝。
不開玩笑的,李恆小時後就趴田裡喝過,還能看到水裡的螞蟥和那種小紅線蟲。
一開始他不敢喝,但大人都是隨意挑一個沒蟲的地方下嘴,臨了拍拍肚皮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還真沒見誰出過事。
可能,大抵,還是這年代的人經常勞作,身體素質好,同時對這樣的環境衛生已經習慣免疫了吧。
李恆從兜裡掏出100塊錢,塞大姐手裡,道:「我這趟回來急,很晚才到鎮上,也沒見著賣啥好東西的了,就沒買了,大姐這錢你拿著,自己去買點中意的,買點嘴饞的。」
這麼多錢,李豔嚇一哆嗦,死活不要,推脫拉扯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