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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恆同樣對餘淑恆不太瞭解,加上對方的老師身份,餓壞了的他只顧著吃,很少參與話題。飯後,四人聯袂來到了病房
下午補了一覺的英語老師精神奕奕,拉著餘淑恆說家長裡短,似乎又說不完的話題而餘淑恆一改剛才在飯館的高冷模樣,很是親和地坐在床頭,陪王潤文低眉細語。
9點過,英語老師讓忙碌了一天的堂姐和英語老師先去休息,房間頓時只剩下了三人。一直在旁邊當木頭人的李恆試著問:「老師,要不要我騰空間?
英語老師沒好話:「你想滾就滾!」餘淑恆幾乎同時開口:「你留下來。
兩女說完,各自看著彼此,眼裡盡是意味深長。
對視良久,英語老師不悅:「你要是來看戲的,明早就我給回去!」
餘淑恆笑了笑,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172的她就那樣站著丶居高臨下打量床上的王潤文,忽地,和煦的笑容越來越甚。
見狀,李恆不搭話,坐一邊眼觀鼻丶鼻觀心看兩女打禪機。
僵持半晌,英語老師拍拍床頭,「別杵著了,過來陪我會,要是明天手術失敗,咱倆就是最後的一晚了。感受到閨蜜心情驟然低落,餘淑恆坐過去,「不要說多想,我諮詢過醫生,風險不大。」
其實醫生說瘤子長在比較敏感的地方,風險相對比較大。但餘淑恆覺得對方是慣用手法,有誇大之嫌。「不大也代表有。」
英語老師說一聲,然後對李恆講,「我明天要是走了,你不許看我遺容。」
李恆本來心態還算不錯,可聽到這話有種莫名的傷感,慌忙擺手:「可別,咱順順利利的,下次我寫書,還想喝老師煮的茶呢。」
「聽到沒有,你要有動力。」餘淑恆收斂神情,認真說道。
回想起暑假陪他走遍了大半個中國,英語老師沉默了好久好久,臨了偏頭看著床頭的花束問:「你今天怎麼給我買這麼多花?」
李恆撫額:「呃,忘了告訴老師了,這束我替康乃馨宋好買的,這束子衿,這束麥穗,她們都很關心你的健康,可惜沒我自由,不能親自來探望你。」
英語老師問:「沒有肖涵?」
餘淑恆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向他。
李恆臉色一垮:「你又不是肖涵的任課老師,她也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
英語老師冷笑連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下次她見到我了,也得跟隨你喊我一聲老師。」
「是是是,別這副鬥雞公口吻了,我服氣。」好男不跟女鬥,可能是明天要手術的緣故,他感覺今晚的英語老師特別好逞口舌之爭。
見他投降,英語老師轉向餘淑恆,「你帶陶笛了沒有?」餘淑恆搖了搖頭。
英語老師問李恆:「你的長笛呢?
李恆回答:「「醫院這公眾場合,不適合。我也沒帶。英語老師氣洩,「倒也是。」
這個晚上,英語老師精神抖擻,一直拉著兩人作陪說談,要不是後面護士過來催促她休息,估計能說一夜。李恆隱隱能感覺到,英語老師還是有點懼怕明兒的手術失敗,所以聊天之中時不時摻雜幾句交代後事的話,他和餘淑恆都沒走,陪在病房,上半夜她打了會燉,李恆守夜。下半夜四點左右的時候,她醒來接替
餘淑恆小聲說:「睡過頭了,你眯會。李恆說好,卻坐在椅子上沒動。
餘淑恆見他精神頭好,又看眼熟睡中的王潤文,右手悄悄指了指門外,率先走了出去。李恆輕手輕腳跟到走廊上。
餘淑恆來到視窗,眺望遠方的夜空,「你計劃哪天回學校?我好給你買機票。」李恆看著她的背影,反問:「老師哪天走?」
餘淑恆說:「我難得來一回,要待一個星期。